“吆嗬,还挺横?哥几个,薅他下马。先给几个耳光子尝尝,叫他嘴硬。”一名团练兵士叫嚷着,率先上前来便要抓李源的马缰。
李源冷声喝道:“找死。”手中缰绳一提,黑马昂首而起,前蹄在空中飞舞,擦着那团练兵士的耳边划过。
那团练兵士吓得半死,乱滚带爬地逃开来。其余几名团练见状大怒,蜂拥而上便要来抓李源的腿拉扯他下马。
李源怒骂一声,一脚踹在一名团练的头盔上,将他踹了个跟头,紧接着弯腰探手,一把抓住一名团练的胳膊,手上用力,将他扯上马背。同时手腕一翻,一柄匕首横在他喉间,那兵士顿时竟吓得哇哇大叫。
“别动,动一动我要你的狗命。”李源喝道。
其余几人见状大叫道:“有贼人,有贼人!快来人!张小六被他拿了。”
这一叫顿时惊动全场,百姓们吓得纷纷后退,团练们尖声连连,不久数十名团练衙役大声叫骂着冲了过来。
李源冷声骂道:“一群狗东西,也不问青红皂白。我也懒得跟你们啰嗦,带我去见你们县令。”
县令根本不用叫,这么一闹,正在陪着顾家放粮的人员说话的武进县县令纪鸿立刻便得到了禀报,赶忙在十几名衙役的簇拥下也奔了过来。
“怎么回事?那人,你是何人?怎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纪鸿高声喝道。
李源道:“你是何人?我要见本县县令,可这几人上来不问青红皂白便说我是盗跖,便要拿我。”
纪鸿道:“本官便是本县县令纪鸿,你是何人,要见本官为何?”
李源皱眉道:“你便是本县县令?”
“正是,你要来于本官不利么?那也先放了你挟持之人,本官就在这里,你但来就是!”
“倒也有些骨气。”李源微笑着一把将那团练兵士推下马背,那兵士死里逃生,不顾屁股摔得生疼,忙连滚带爬地逃开。
“纪县令,有礼了。”李源拱手道。
“先告诉我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挟持公人,意图行凶,你知罪么?”纪鸿冷声道。
李源一跃下马,十几名衙役团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李源又往纪县令面前走了几步,衙役团练们举着兵刃喝道:“退后退后。”
李源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片黑魆魆的铁牌道:“纪县令不是要知道我是谁么?我不上前给他这腰牌,他岂能知道我的身份。”
“丢过来便是,不许上前。”一名衙役叫道。
李源冷笑道:“胆小如鼠之辈。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怕我行凶不成?”
纪鸿闻听此言昂然上前来,衙役团练们忙道:“纪县令小心。”
纪鸿皱眉喝道:“怕什么?他能吃了我不成?”
李源笑道:“你这县令还像个样子。”
纪鸿哼了一声,伸手接过腰牌来仔细看那上面的字,瞅见官牌上头竟带着“常州...”字样,忽然间他神色有异,抬头看着李源面露惊愕之色,口中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州里来的上官?”
李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尽管纪鸿从未见过李源,但瞧见面前之人气度不凡,又随身带着腰牌,也不敢多做疑虑,忙连声叫道:“该死该死,下官该死。居然不知上官大驾光临,这可失礼了。”
说着话,纪鸿便要俯身行礼。
李源忙制止道:“不必多礼,大庭广众之下,我不想露了身份。”
官大一级压死人,纪鸿站立不安连声自责,周围众衙役团练不知所以,均诧异地看着纪鸿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县令,这人是谁啊?”一名团练伸着脖子问道。
“你们这帮作死的,还不滚去维持秩序。大伙儿都围在这里作甚?船上的粮食不用往下搬么?不用派人看守计数么?快去。”纪鸿喝道。
众衙役团练顿时灰溜溜地四散离开,心里兀自百般不解,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纪县令怎地对他这般恭敬。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身上穿着也是普通的兵士装束,也不像个贵胄王孙啊,这是怎么回事?
“敢问上官名讳?下官方才有眼不识泰山,手下这些人也是些多事之辈,冒犯了您的大驾,还请您恕罪。”纪县令连声道。
“恕罪倒也不必了。不要放在心上,说起来他们还是负责的,见到陌生人盘问一番也是应该的,只是过于蛮横无理了些,直接便把我当做盗跖之徒了。至于我的名讳,你过来,我告诉你。”李源微笑道。
纪鸿见李源神秘兮兮地朝自己招了招手,也并没有动用兵刃,于是心生忐忑地凑近了一些,当耳边传来如惊雷般的言语后,纪鸿险些晕厥,差点栽倒在地,随后见到李源暗自掏出另一块鎏金龙首铭牌时,骤然睁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李源眼疾手快,一把搀住纪鸿,低声道:“朕知你心中惊惧,也必定质疑朕的身份,但你细想,朕若真是别有用心之人,又岂会孤身前来冒险?
金陵已被朕攻克,如今大军正挥师南下,江南也很快皆是我大楚疆土,就说常州,朕已任命了司兵参军马安为常州刺史,你是武进县令,该怎么做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