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莺莺偷看着李源心里甜丝丝的,但忽然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为何李源能得到祖父的欢心自己这么欢喜?难道说......顾莺莺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连忙责骂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将目光再投向李源身上。
“李校尉,这是我家大爷,莺莺大娘子的父亲,家主的长子知远,这一位是二爷知途,这是三爷知遥。”顾九一一介绍三位中年人。
李源上前一一见礼,以世伯相称。当然是给顾莺莺面子,也为了表示谦逊,否则以李源的身份,即便年纪相差几十岁,也不必自居晚辈,这三人微微欠身还礼。
“这一位是我顾家长孙耀德,大娘子的兄长,你们亲近亲近。”顾九介绍着那位青年人。
李源微笑拱手道:“顾兄有礼了,顾兄果然一表人才,顾家一门个个都是锦绣人物,果然是名门之后,不同凡响。”
那顾耀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神态极为倨傲,显然是对面前这个小小的校尉甚是不屑,不但不屑,他还要找李源的麻烦。
“这位从楚国来的李校尉,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样的错事了么?”顾耀德冷声喝道。
“顾兄,恕我愚钝,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李源有些讶异。
“莫要顾兄顾兄的叫得亲热。我可不和你称兄道弟,你少拿那一套阿谀之词来和我套近乎。我问你,听说是你带着我妹妹回苏州的?”顾耀德冷声喝道。
李源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和我妹妹共乘一骑走了一天一夜是么?”顾耀德喝道。
李源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这件事的缘故,顾耀德定是责怪自己行事唐突了。
“大兄,你要干什么?你问这些作甚?”顾莺莺蹙眉斥道。
顾耀德瞪了顾莺莺一眼道:“我不能问么?你一个单身姑娘家,怎能和这个出身低贱的兵士共乘一骑单独行了一天一夜的路?这要是传出去,我顾家岂非教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么?”
顾莺莺怒道:“大兄你这是什么话?莫不是要污损我的名誉不成?事情紧急,我急着回来禀报晋军的最新消息,李校尉的马儿快,我便央求他带我一起回来,这又有什么?”
顾耀德冷笑道:“有什么?你不知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顾家的大娘子,怎可如此?而且、而且你很快身份便大大不同了,怎还如此任性?这要是传到杭州——”
“耀德,你住口!”顾知远沉声喝道,及时打断了顾耀德的话头。
顾莺莺皱眉道:“大兄你在说什么?什么我的身份便将大大不同了?什么传到杭州什么的,把话说清楚。”
“莺莺,你也不要说了,你大兄是为了我顾家的名誉着想,你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虽然事情紧急,但也不可如此随便。这位李校尉是个正人君子倒也罢了,若他是个心怀歹意之人,岂非......罢了,都不要再提此事了,此事到此为止。”顾知远沉声道。
父亲开口喝止,顾家兄妹二人不敢再多言,顾莺莺只狠狠地瞪了顾耀德一眼,便将歉疚的目光投向李源。
李源面色如常,静静地站在那里。顾家兄妹父子之间刚才的争执他都看在眼里,但这些对于久经世故的李源而言并无丝毫的尴尬。
像顾耀德这种出身名门的贵族公子,李源见得太多了,也领教过比顾耀德更为恶劣的蔑视,这一切李源早就已经无视了。李源只是在咂摸着顾耀德被顾知远喝断的话语,什么身份不同,什么杭州知道了如何如何,好像当中有些猫腻,好像这顾耀德似乎差点暴露了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耀德,你回去歇息罢,这里没你的事了。”顾家家主顾明礼眉头紧皱,神色甚是不悦。
“祖父。”顾耀德叫道。
“还不去?”顾明礼喝道。
顾耀德不敢多言,低低地答应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李源一眼,阔步离开。
“李校尉,叫你见笑了。不过这事儿他倒也没说错,毕竟你们共乘一骑同行一日,难免教人议论。我顾家门户清白,又树大招风,若是此时为人知晓,难免遭人私下里乱说话。不过老夫却并无责怪你之意,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希望你莫要放在心上。”顾明礼微笑道。
李源点头道:“是在下考虑不周,早知如此便不会这么做了。”
顾明礼微微一笑道:“莫提此事了,我们还是谈谈正事要紧。老邢,给李校尉搬个凳子来,让他坐下说话。”
邢师傅答应一声搬来一张木凳请李源落座,李源道了谢坐在顾明礼对面,但听顾明礼道:“李校尉,请你来之前,老夫听莺莺说了武进县发生的事情。
你们的处置是很得当的,那沉船堵塞河道之举甚是果断,给百姓争取了撤离的时间,那是非常重要的举动,李校尉行事如此得当,也难怪你家陛下对你如此信任了。”
李源看了顾莺莺一眼,拱手对顾明礼道:“顾翁谬赞,说起来此事我还要感谢你们顾家呢。若非大娘子提供了顾家的几艘粮船,这个办法是无法实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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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顾家损失了三艘,不,应该是四艘大船,外加粮食数万石和货物无数,这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