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途皱眉道:“你也知道莺莺侄女儿和那李源之间有些不对劲?”
顾耀德叫道:“我怎会不知?这丫头眼高于顶,平日将谁看在眼里?但这次回苏州,居然跟个陌生男子同骑而归,这显然不太正常。说不定两人之间已经有了苟且之事,这李源据说好色得很,说不定已经勾引了莺莺上手了。
莺莺鬼迷心窍,怎是那李源的对手?说不定她早知李源的身份,却瞒着我们大伙儿。否则以一个小小的校尉的身份,莺莺怎会对她青眼有加?这几日我都看不下去了,天天盯着那李源,眼睛里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得出,简直败坏门风。”
顾知遥皱眉道:“怕也没到那个地步。意思是有一些的,这一点我们都看出来了。”
顾耀德道:“怎么没到那地步?今日午后,我爹还叫我将散花楼腾出来,要将那李校尉,不是,将那李源安排到散花楼去住。我问爹爹为什么这么做,爹爹说要让莺莺和他保持距离。你们瞧,我爹爹都起疑心了,这难道还有假么?”
顾知途皱眉道:“此言当真?”
顾耀德道:“二叔,侄儿还能骗你么?我爹爹也叫我离那小子远一些,不要和他多说话。我还当是什么意思,却原来他是大有来头。爹爹一定是担心我被他套了话去。殊不知我第一眼看到这小子便莫名地厌恶他,怎会跟他多言。”
顾知途微微点头,沉声道:“这件事暂且稍后再说,不过这次反对我们对李源动手的却不是你妹子,你妹子也未必知道李源的真实身份。这次反对我们动手的是你祖父,还有你爹,也持反对意见。”
“祖父反对?祖父是不是老糊涂了。”顾耀德冲口而出道。
“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祖父。”顾知遥斥道。
顾耀德抓着酒杯便喝,又要自罚三杯,顾知途皱眉道:“莫要喝了,说正事呢。”
顾耀德忙讪讪放下酒杯道:“二叔三叔,祖父和我爹是什么意思啊,这么大好的机会怎能不抓住?咱们顾家不是要回归朝堂之上,不是要复兴祖业么?怎地事到临头却不敢动手了?
谁都知道如今这楚国皇帝李源对咱吴越国可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我顾家这时候帮王上除了这祸害,王上还不开心死了。王上一高兴,咱们顾家岂有不飞黄腾达的?我可是做梦都想当官的。”
顾知途叹道:“耀德啊,我们何尝不是如此想?当官不当官倒也罢了,但这可是让我顾家再回朝堂,成为第一世家豪族的绝好机会呢。王上虽然给我们顾家下了旨意,要和我顾家联姻,给我们顾家极大的恩遇。
但我顾家若无大功于朝廷,将来也在朝堂站不住脚啊。杀李源正是一件天大的功劳,王上要我顾家募兵,不就是为了将来要替他对付李源的楚军么?现在倒好,李源送上门来了,却又不让动手了。这算怎么回事?
非但不准动手,你祖父还说,咱们要礼遇李源,不要招惹他,暂且观望一阵儿便是。叫我说,干脆将莺莺送给李源当礼物罢了,只是咱们顾家的根基皆在吴越,又岂能真的投向楚国?将来怕是未及享受到楚国皇亲的待遇,大伙儿便要先被王上抄家砍头了。”
顾耀德跺脚道:“二叔三叔,这个道理你们怎么不跟祖父说清楚?”
“谁说没说?说了无用啊。你祖父铁了心不让动手,你爹爹也在旁一声不吭唯唯诺诺,我们有什么法子?”顾知遥道。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顾耀德叫道。
顾知途轻声道:“耀德,你也不要着急。我和你三叔正是因为此事来找你商议的,毕竟你是未来顾家家主,顾家的未来在你手里,此事你要拿出未来家主的担当来。你爹行事犹豫,但你便不同了,这件事还需跟你商议决定。”
顾耀德皱眉不语,顾知途继续道:“我和你三叔想了很久,我们都决定要动手,不管老爷子同不同意,不管你爹反不反对,这事儿也是要干的,这是为了我顾家的未来着想,就算是要被老爷子家法处置,我们也认了。
我和你三叔宁愿被老爷子家法打死,也绝不容这么好的机会从眼前溜走。决不能将来让王上因为此事灭了我们全族,这时候我顾家总要有人出面的。”
顾耀德怔怔道:“二叔三叔,你们当真动手么?祖父要是真动用家法,那可是要死人的。祖父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顾知途点头道:“是的,为了顾家的将来,我们认了。”
顾知遥也道:“我们不怕,我们为顾家的将来就算被打杀了也不打紧。耀德,你是顾家未来家主,到时候你既是国舅又要在朝中当大官的时候,莫忘了提携你的堂兄弟们。也莫忘了你的两位叔叔今日做出的牺牲,这件事你知道便可,但你便不要参与其中了,便装作不知便是。”
顾耀德热血上涌道:“二叔三叔,你们都有此担当,耀德怎能置身事外?这事儿我去做比较合适,祖父绝不会用家法打杀了我的,我可是我爹的独苗儿,顾家未来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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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途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眉头紧皱道:“不成不成,这事儿怎么能让你出面?我和你三叔去做便好。”
顾知遥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