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个别人想不出的办法,一般人想的都是在夜间,把猫喜欢吃的食物摆在上风口,将它引出来。
“毕竟不管是真猫,或是猫妖,想来有着相同的习性。”
“对哦!”康乐茅塞顿开,她的脑回路较一般人清奇,简单的法子她反倒想不到。
秦云谋问她:“如果是猫妖,康乐不怕吗?”
康乐笑道:“是妖的话,有什么好怕的,是人才可怕呢!
“秦大哥你想,若是一只妖潜入了钟家,那多半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端,自然就不必害怕。
“可若是一个人潜入了钟家,会做些什么,就预料不准了。”
秦云谋点头道:“嗯,康乐说的极有道理。”
适时,一名牧西游商自外走进康乐与秦云谋藏身的棚帐内。
康乐看了看那游商的衣服,又看了看秦云谋身上穿的衣服,形制都是大襟、宽腰、长袖的袍子,且皆下摆至膝,不着右袖。
她恍然大悟,原来秦云谋穿了一身牧西人的衣服,方才她还觉得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奇怪,原来觉得奇怪纯属是因为她见识少。
那游商用眼睛在两人之间扫过一遍后,从置物台上拿过一节竹节,然后用竹节在一处储水的大缸里舀了些水,对着康乐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后,将竹节递给了她。
康乐以为给客人送水这是牧西人的礼节,便将竹节从游商手中接过,刚要喝一口,东西就被秦云谋抢了去。
方才康乐还说人心可惧,现在却对陌生人递的水丝毫不怀疑,确实是让人放心不下。
秦云谋嗅了嗅竹节里的水,确认没问题后还给了康乐,用眼神示意她喝一口。
康乐象征性喝了一口,有些不明所以。
她没想到她喝完这一口,那牧西商人竟向她伸出了手,看着像是要钱的意思。
原来这水是要钱买的,康乐后知后觉,古周也会有这种茶水生意,她一时没能将两者联想到一起。
可就算是知道这个是要钱买的,康乐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毕竟牧西语在她听来就是叽哩哇啦。
康乐听不明白游商的话,就想拿出钱袋摆到游商面前,由游商自己拿,这样就算听不懂游商的话也不要紧了。
就当她正要这么做时,那游商收下了秦云谋给过去的一根红绳,与他攀谈起来。
秦云谋会说牧西语,且说的不赖。
康乐看秦云谋和那游商相谈甚欢的样子,忽然发觉他的长相和牧西人有几分相似,比如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还有较古周人更高的身量。
她想起县衙的户籍记载中,对秦云谋父亲的籍贯有较为清楚的记录,但对其母亲却只字未提。
二十多年前牧西与古周并不交好,那时候民间有两国之间的通婚,非本属国的那一方并不会被记录在册。
所以秦云谋的母亲极有可能是牧西人。
秦云谋与那游商话过几番后,便领着康乐出了棚帐,在外面,康乐说起了那牧西游商的坏话:
“这些牧西游商,明明在古周做着买卖。赚着古周人的钱,却连一句古周话都不会说,真是懈怠!”
秦云谋笑着向她解释:“他们会说古周语,只是在大节这一天,牧西人只说牧西语,这是传统。”
“原来是这样。”康乐苦着脸承认自己见识浅薄,道:“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她就牧西赠水一事的礼节询问秦云谋,只见秦云谋脸色微红,却作淡漠,道:“没什么,一种祝福而已。”
快要入定的时候,漉月原上燃起了篝火。
康乐拉着秦云谋从南边逛到了北边,牧西游商带来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单是由珊瑚、象牙、绿松石制成的饰品,就已经看的她目不暇接。
若不是钟家给的月例给的不够多,康乐都想全买下来。
苻阳商业之繁荣,一度被称作是古周的第二京,康乐身为苻阳的县主,收着当地赋税,自然说不上穷。
只不过她的这部分钱另有用处,一般从不动用,平常她的花销靠的都是钟家给的月例。
哪怕是月初也好,偏偏现在正值月末,恰好是她最穷的那几日。
康乐左挑右选,横竖比较,最后只买了一颗拳头大小,据说能够镇宅辟邪,牧西某座女神像前开过光的夜明珠。
毕竟她来漉月原过节买东西都是次要,领略牧西风情才是主要的。
康乐将石头放在手心用作照明,笑着问秦云谋:“秦大哥,你陪我逛了一下午,可有什么看中的东西?”
秦云谋认真思考了一阵,指着不远处一处棚帐道:“那里……”
康乐话还没听完,就扯着秦云谋的袖子往目的地赶:“那我们得抓紧些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要收帐了。”
棚帐中摆的商货是些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