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常随果断放下车帘用自己的身子将司马绯挡住,外边的留风也迅速抽出背在身后的剑。
司马绯被严实地护在后边,完全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景象。
留风紧握着剑柄蹙眉,警惕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二人,余光中不忘关注四周的动静。
两人步履艰难蹒跚到马车前,双双力竭跌倒。
留风的眉心蹙地更紧,大声喝到:“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这话,其中一人挣扎着跪起,他用肩搭扶着同伴,看起来情况稍好。
这人满脸无助地哀求道:“少侠……救救我们吧……”
被搭扶着的另一人整个身子无力地靠同伴耷拉着,看上去已经晕死过去。
察觉到身边的同伴似乎失去了意识,男子焦急地拍了拍同伴的脸唤道:“楚离!楚离!你醒醒!你快醒醒呀!”
楚离?
这声惊呼唤起了车内的司马绯和常随下午在茶楼的记忆。
常随转头望向司马绯,司马绯对他点了点头,“你出去看看。”
常随从车帘撩开一个小缝迅速钻了出去,动作之快司马绯甚至来不及透过帘缝看清点什么。
见常随跳下马车,留风往身后退紧了半步,用身子堪堪抵住车帘,人也显得比刚才更警惕了些。
常随来到二人跟前,抬手扶起晕过去那人的脸,一眼就认出这人确实是下午在茶楼里暴走的那位学子。
常随朝车厢方向微微侧脸,视线却仍落在那张惨白的脸上,“公子,是下午那个楚离。”
“听少侠的说法,你可是认识楚离?”求救的男子眸中亮了亮。
他使劲摆动身子尝试扶着楚离站起,整个人却一时脱力踉跄。
楚离失去支撑,再次朝地上倒去。常随伸手堪堪扶住楚离的一边身子,踉跄的那人也赶紧使力,楚离这才没有再栽个跟头。
扶着楚离的那人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心里一阵苦思。在他看来,就刚才一番情形,不管是上来扶他们的这位,还是马车上执剑的那位,都不会发话救他们,只有车厢内那位公子才是他们的希望。
想到这,他朝马车声嘶力竭道:“车内的公子,请救救我们吧!贼人不知道何时追来,求你们至少把楚离带走吧……”
车内的司马绯一直听着外边的动静,大致已经猜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楚离,人看着憨厚正直,自然想不到大白天毫不避讳地嚷嚷着魁首的文章是他所著的行为,会为自己和同伴惹来这一份杀身之祸。
罢了……
“留风,你下去帮忙,两个都扶上来。”
“是。”留风应完便轻轻一跃下车走去。
先前那人当即大喜,急忙喊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留风三下五除二地将楚离扛进马车,常随扶着另一人紧随其后。
那人进来本想立马跪下再次叩谢,却在看清车厢内公子的模样后惊在原地。
他嘴唇轻颤,脑袋嗡嗡的,真没想到救他们的居然是谢家十三郎……这下他们彻底安全了。
见他这样,司马绯不想耽搁,她示意常随将他扶进里侧安顿好。
留风已经将楚离放置在角落,这会儿掸了掸手,“主子,接下来怎么做?”
司马绯当机立断,“你立刻出去把谢家的家徽挂出来。”
“好嘞,主子。”留风愉快地应下,一溜烟飞出帘外。
谢家世代公卿辈出,本朝东桑创立不过二十余载,谢家几百年的底蕴牢不可撼,现下在朝堂之上更是响当当的世家之首。
面对这样的谢家,何人敢轻举妄动?
司马绯深知谢淼的来头很大,不过没想到他这强大的背景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常随见救上来的那人还惊魂未定的样子,细声安慰道:“放心,你们现在很安全。我们谢家的马车,他们想追上来也得先掂量掂量。”
司马绯瘪了瘪嘴。哼……狐假虎威。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何尝不也是在狐假虎威,司马绯暗暗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甭管她再嫌弃,这谢淼的身子是真的好使!
外边的留风此时出声询问,“主子,我们往哪去?”
司马绯:“以最快的速度掉头回府。”有人在追楚离二人,今晚这常平街注定不安生。她不能冒险现在去见谢淼。
马车很快掉头疾驰。
常随此时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公子,您不是见不到佳人就夜不能寐吗?”
司马绯嘴角一抽。怎么?还打趣起自家主子了?
她转头看向常随,缓缓道:“那你现在下车帮我去见吧。”
常随欲哭无泪地皱起脸,“公子,我错了。”这外面不是有杀手来着?公子这是让他去死呐!
见司马绯不理他,常随的脸苦地不能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