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出去了,你可以说了吧。”司马弘泷的面色仍旧不善,看得出心中火气尚存。
司马绯看了谢淼一眼,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谢淼俯身拱手作揖,“儿臣见过父皇。”
司马弘泷鹰眸微眯。
他已经记不清上次看着四女儿脆生生立在身前叫父皇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时光荏苒,她已经出落成这般模样了。
谢淼垂着头继续说道:“谢公子所禀之事,也是儿臣想禀之事。”
司马弘泷心中感慨,语气依然生硬,“你们二人想禀的是同一件事?”
他轻哼一声,“莫不是你们二人私相授受,找朕赐婚来了?”
说完这话,司马弘泷下意识瞅向‘司马绯’的腹部,看着尚且平坦,面色一缓。
父皇这番指向性非常明确的举动刺得司马绯心尖生疼。
原来她在父皇眼里就是这般不堪?他居然认为她会不顾皇族公主的身份与人私通,甚至还有可能珠胎暗结……
司马绯想要开口争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淼离得近,虽然她极力掩饰,微颤的双唇却暴露了此刻动荡的心绪。
谢淼几乎未做思考,抬步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子,“父皇误会了。”
“误会?朕方才进屋之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谢家十三郎手都直接按在她身上了,有什么误会!
谢淼答得从容,“儿臣方才头晕脚下不稳,谢公子只是想扶住儿臣。”
他用着司马绯的身子,身量不及自己那副身子。
司马绯的视线被挡了大半,眼前的画面被原本属于自己的后脑勺占据了很大的比例。
她莫名冷静了下来,调整好情绪侧步踱出谢淼的身后,“刚刚不过是举手之劳,四公主不必言谢。”
谢淼知晓她这是重新振作了,后退半步回到和她并肩而立的位置。
两人的眼神不再有任何交流,彼此的举动却透着行云流水般的默契。
司马弘泷的视线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既然如此,你们又怎么会单独出现在这暖房当中?”
司马绯快速组织好语言,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拱手作揖,“此事牵扯颇广,请陛下耐心听完后,谨慎定夺。”
司马弘泷面上不以为意,“你说吧。”
司马绯稍微提高了音量,对着里间唤道:“典逸,你出来。”
乍一听这句,司马弘泷的目光茫然地在房内梭巡了一圈,直到有一人从里间步出。
司马弘泷抬手指向他,“你、你又是何人?”
这名男子虽然内监打扮,容貌身姿却有着一股书生百卷的气质。
司马弘泷皱起眉看回司马绯,“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司马绯回答,典逸重重跪下,“草民典逸,要告发一事。”
他的眼眶赤红,隐有热泪,声音微颤却不乏坚定,“草民以性命起誓,接下来所言,句句属实!”
他的这声铿锵有力,透过房门而出,引得正好赶到房外的两人身形微顿。
晓芸一早得了主子的吩咐,待司马黛引人入暖房后,她再领着唐沐前来屋外静候时机。
两人刚到不久,晓芸对主子口中的‘静候时机’一知半解,尚且还没反应过来。
唐沐先一步叩击房门。
司马弘泷正等着典逸的下文,骤然被敲门声打断,心中不悦,“何人在叩门?”
他从章华台赶来时有意支走所有近身伺候的宫人,此刻门外应当没人才是。
谢淼替门外的两人答道:“父皇,是儿臣请来的证人。”言毕又对着房门的方向朗声道:“进来吧。”
唐沐推开门,规规矩矩地走了进来,径直跪下身子,随他身后的晓芸也低眉顺目地行跪礼。
司马弘泷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人,隐有不耐,“你们又是何人?”
谢淼温言道:“父皇,此事还需慢慢解释。”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晓芸,你去门外候着。”
司马绯侧眸探向里间,“你可得去外面守好了,莫要让可疑的家伙接近。”
这话是说给尚且躲在里间的留风听的,希望他能够会意。毕竟晓芸不会武,怎么防得住那些‘可疑的家伙’?
她是在暗示留风想办法从里间偷溜出去,协助晓芸按吩咐办事。
晓芸如临大敌般退出房外。主子交代的任务她一定要好好完成!
过了没多久,潜伏到树上的留风远远地制造了一些怪声想向小丫头打招呼。
晓芸警惕地看了过去,见是自己这边的帮手,心中放松不少。
屋内,唐沐终于等到时机,急不可待地开口,“启禀陛下,草民要告发五公主司马黛和御史中丞余盛。”
“他们多年来相互勾结,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