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绯虽然在心里吐槽着谢淼居然在别庄藏了个娇娇,却很快稳住了自己的神色。毕竟之前谢淼那厮提醒过她,他在城郊别庄有位心思细腻的亲信,明显说的就是眼前这位温婉可人的秦菡。
司马绯摆出了谢淼那种云淡风轻的神情,轻声应了一声,又说道:“发生何事了,怎么如此急着把我叫来?”
听公子问起,秦菡神色微变,“公子……夫人的状况不大好。”
司马绯:“……”夫人又是谁?
秦菡见公子这副表情,以为他是在内心考量,又说道:“公子,夫人这次的情况非常严重。秦菡觉得您别再顾虑那么多了,还是亲自去看看她吧。”
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司马绯越听越一头雾水,硬着头皮微微颔首,“那你就带路吧。”
秦菡面上闪过喜色,“请公子随我来。”
留风将马车递给秦菡身后的一名仆从,和常随一起跟在公子身后。
司马绯进门前特地瞅了一眼这座别院的牌匾,上面挂着的不是‘谢府’字样,而是‘李府’。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做了这番布置,外边应该鲜少有人知道这座别院就是谢淼的产业。
一行人沿着小径往里走,道边栽了许多柳树,已快到中秋时节,树枝上的叶片泛黄了大片,地上的落叶却并不多,这里的家仆应该打扫地很勤快。
穿过了四五个拱门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处于最深处的宅院,此时院门从外面上了锁,看不清里面的样貌。
秦菡担忧地看向公子,见他还算镇定,上前扣了扣院门。
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一个小丫头在门内问道:“是秦菡姐姐吗?”
秦菡柔声道:“小月,把门打开吧,公子来了。”小月是贴身伺候秦菡的婢女,早先秦菡去门口迎公子,就让小月替她留在了这里守住夫人。
门被打开,小月看清司马绯,弯下身子行下一礼,“奴婢见过公子。”
司马绯淡淡说道:“你起来吧。”
秦菡看向小月,“夫人的情况如何?”
小月看了公子一眼,摇了摇头,“很是不好,刚刚才勉强睡下。”
听了这话,不仅是秦菡,连常随和留风都小心翼翼去看公子的眼色,生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司马绯还在情况之外,并没有做出他们担心的表现出来。
她正在心中默默思量着,迟迟没有动作。既然人家才勉强睡下,她是不是这会儿不需要立刻去见那位夫人?先给谢淼传封信了解了解状况,再做打算?
周围几人不敢催自家公子,静静等在一旁。
事情却没能如司马绯的意。
屋内传来了一通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小月脸色一白,“糟了,夫人好像又醒了。”
秦菡没敢耽误,提起小碎步朝里走去。
司马绯也只得跟着进去。
还没等几人进屋,一个癫狂的妇人从屋内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她披头散发,瞪大的双目中满是惊恐。
司马绯见到这种场面一下子被怔在原地。
常随和留风也停住了步子,面上的神情变得不大好。他们谁都没想到,许久未见,夫人的病情竟然严重成了这样……
秦菡急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地上前去扶夫人,却被她一把推开。
妇人朝着跌坐在地上的秦菡斥道:“你是谁?休想害我!我的阿凌很厉害,不会饶过你的!”
她转过头看向院中突然出现的三个生人,视线定格在司马绯身上,步履蹒跚地上前去确认,“阿凌,我的阿凌回来了?”
司马绯伸手扶住妇人的双臂,盯着面前这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位妇人必定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内耗,脸色才会苍白至此,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眶下挂着厚重的乌青。
妇人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司马绯这张属于谢淼的皮囊,嘴里念叨着,“阿凌……阿凌……”
这个眼神令司马绯不由感到一阵痛心,她‘嗯’了一声,温柔地看着妇人,“我回来了。”
妇人的眉眼间涌过剧烈的喜悦,她张合着唇没再说出一个字,缓缓抚摸着近在咫尺的脸,尔后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司马绯堪堪接住了妇人,蹲下身子让她躺在自己怀里,摸上她的手腕。
这般虚弱的脉搏,竟像是个将死之人才会有的,不过好在现在看起来只是力竭晕过去了。
司马绯神情复杂地看着妇人,电光火石间,妇人的脸和遥远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司马绯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位妇人她在小时候就见过了,还见过了不少次……
留风和常随见夫人晕倒了赶紧上前想去搭把手。
司马绯摆了摆手,一把将妇人抱起朝里走去。
这间房中并没有放置瓷器玉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