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广章刚才被司马黛在皇帝陛下面前的表现唬到,此时正默不作声地缩在自己的席位上,只时不时瞅一眼身旁的五公主,再瞅一眼厅内的情况。
眼瞅着三公主拉着四公主出了厅门,身后还仅跟了两名婢女,岳广章有些蠢蠢欲动,视线黏着离去的两道倩影,“五公主,我出去小解一下,先失陪一会儿了。”
司马黛微微侧过脸看去,轻易明白了他的想法,冷笑一声,“呵……我这两位姐姐,一个是从皇后娘娘肚皮里出来的嫡公主;另一个,是皇后娘娘为侄儿看上的嫡侄媳……”
她语气幽幽,“你确定你想现在出去吗?”
岳广章被提醒,顿住了动作,喃喃复述,“嫡侄媳……?”他诧异望来,“您指的是……”他还没蠢到认为自己有资格迎娶嫡公主,现在跟出去也只是想去四公主面前露露面,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和‘司马绯’说上几句话而已。
可五公主这话的意思……四公主已经被皇后娘娘内定许给谢家十三郎了?
岳广章暗暗心惊,面上堆起笑,“这么说来,我好像又不想去小解了。”他在心中后怕:原来前阵子都城中的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好险……差点就招惹了谢淼的人!
司马黛不屑地转过脸。她本意并不是想帮司马绯,也没那个闲工夫关心旧敌。只不过岳广章是母妃弄进来的,如若他闹出了什么乱子,细究下来若是事情被算到了母妃头上,说不准会影响她自请出宫这件事。
岳广章脸上仍旧对着笑,举着酒樽说道:“五公主,这杯我敬您。”
司马黛没再给他一个眼神,“你还是少喝点吧……别一会儿又想小解了。”
另一边,司马葶挥手将跟上来的晓芸和自己的贴身婢女赶远了些,拉着司马绯眼神幽怨道:“四妹妹,你不想同我解释解释吗?”
谢淼没明白她的意思,淡淡问道:“解释什么?”
“你和那南屿,还有贾文瑞……到底是什么关系?”司马葶越说越激动,“你们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们刚才,这样……又那样……”一边说她一边比划着那两人敬酒的动作,“不就是话本子里争风吃醋的行径吗!”
谢淼抿了抿唇。心中刚下去的烦躁又回来了些:这些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不行!”司马葶见‘司马绯’不答她的话,顾自叉起腰,“我不能任由他们在你身边胡搅蛮缠!”
她看着谢淼认真问道:“你白天去找了表哥,几个时辰就回了宫里,可是表哥他人就在都城附近?”
谢淼点了一下头,“他在城郊处理些事务,大约没那么快回来。”
“那就好办了!”司马葶的眸子亮了亮,“如果我说我有法子能够让你和表哥朝夕相处上一段时间,四妹妹你想听听看吗?”
谢淼睨向她,“你说说看?”母亲的状况不大好,他本来已经打算接下来这阵子都尽量找机会偷溜出宫去别庄,如果司马葶这个法子真的可行,那就省了不少事。
司马葶看了看四周,朝‘司马绯’凑近了些,小声说道:“我去请示父皇和母后,就说我旧疾犯了,浑身不爽利,需得去城郊皇家林园休养上一些时日。正巧你这阵子不是犯头疾吗?我俩可以一起作伴出宫去那处休养身子!”
司马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极了,完全给表哥表嫂这对总是见不上面的鸳鸯创造了绝佳的相处机会。她抬手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到了那里我来打掩护,你就每天去见表哥吧?如果你想的话,在他那住上一阵子都行!”
总之绝对不能在表哥不在都城的时候留四妹妹一个人在这里,免得让南屿和贾文瑞这两人有了可趁之机!
谢淼:“这……”陛下和娘娘会放任两位公主如此出宫吗?
揪到她话茬里的信息,谢淼微微蹙起眉,“你有什么旧疾?最近真犯了?”
司马葶察觉到四妹妹是在关心自己,心中流过一阵暖流。人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无妨,我只是天生气血不足,小时候经常浑身瘫软无力,严重的时候也是像你那样晕过去罢了……”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很久没犯过了。”司马葶挽摆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让你和表哥获得相处的机会!”
听她这么说,谢淼不由问道:“你为何……如此希望我俩在一起?”
司马葶一愣,歪着脑袋去想这个问题。
“这么说来……”她嘟囔道:“似乎从分别见过你们两人之后,我就觉着你们天生就该是一对了……”
天生就该是一对吗?
谢淼微微勾起唇角,“你方才说的事情,如若陛下和娘娘真能应下,我自然是高兴的。我确实……想见她。”
司马葶第一次见四妹妹如此表露心意,毫不掩饰自己的雀跃,欢快道:“太好了!我们明日就去找父皇母后说这事儿吧!”
谢淼微微颔首。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