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子了。”
“什么意思?”余显宗满脸疑惑,转头朝门的方向说道:“你进来吧。”
余盛推门而入,待关好门,他径直来到帷帽男子面前,重重跪下。
余显宗见儿子这举动,暗暗心惊。看来真是他的儿子闯了什么祸事,居然惹得贵人如此动怒!
“贵人,昨夜之事父亲全然不知情,是我假借他的名义动用了贵人那边的人手。”
余显宗闻言彻底急了,怒问道:“逆子!你昨夜究竟做了什么荒唐事?”
帷帽男子静静看着眼前吵闹的两父子,暗暗在心中斟酌。
余盛倔强地拱起手,“姑母前阵子从宫中传来消息,您不是让我借助贵人的人手去查两位公主的下落吗?”
“他们查到了两位公主都在城郊的春昭园,更是查到她们会在中秋的晚上回到都城中逛夜市……”
余显宗瞪大了双眼,“所以你……?”
余盛抬起脸迎上父亲的视线,“我请求贵人的人手帮我掳了她们二人。”
余显宗气得指着他破口大骂,“糊涂!真是糊涂啊!”
“父亲,先不说掳来司马绯折磨一番可以替姑母和黛儿出一口恶气……司马葶是嫡公主!她难得出一次宫,趁此机会掳了她对我们的大业可能会有极大的帮助!”
余盛转头看向帷帽男子,恭敬地拱起手,“哪怕贵人最后判断现在将司马葶留在手上没有用处,至少这个节骨眼上可以让贵人从明面救下东桑唯一的嫡公主。如此,岂不是能够加深圣上对贵人的信任?”
余显宗甩了甩袖子,从鼻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结果呢?”
既然贵人能一大清早亲自找来余府要说法,那定是结果不如人意了。
余盛:“……”
“我在都城的秘密据点被人连夜端了。”帷帽男子终于开口。
余盛惊惶地看了一眼帷帽男子,随即颤着手垂下头。
余显宗听闻这话也顾不得责问儿子了,几步走到贵人跟前,连连发问,“可是圣上那边动的手?你的人没被抓走吧?假若被抓走了……他们会不会供出些什么?”
帷帽男子没答,只是转头看向余盛,“你起来吧。”
余盛愣愣地起身:这就完了?不怪他了?
帷帽男子云淡风轻道:“昨夜虽然折了不少人手,但是也有意外收获。我寻了多年的一群老熟人出现了……”
余显宗:“贵人的意思是?”就这么轻易放过盛儿了?
帷帽男子站起身子,“此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不过你们昨夜还动了贾府的公子。”
“如若贾府因此有什么变数……”他睨向余盛,“就把你这好儿子给交出去吧。”
余盛猛然抬起头。
“大人!”余显宗下意识抬起手去拦正欲向门口走动的帷帽男子,“此事或许还有别的法子……比如派人去把贾府的人给……给……”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余盛也在一旁点头,期待地望着这边。
帷帽男子眼风冷冷扫过父子俩,“贾府现在有几波势力盯着,动不得了。”除了司马弘泷的人之外,谢十三的人估计也在盯着,另外还有他那些多年不见的老熟人……
说完,帷帽男子径直抬起步子,“我大约这几日便会离开都城,看好你的好儿子,让他在府内乖乖等着承担该有的后果。否则,别怪我亲自动手。”
余显宗木讷地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不再吭声。
余盛向来自负,哪里受到过这种轻视,跪在地上爬来父亲的身边,“爹,贵人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放弃我了吗?”
余显宗咬紧了唇,死死盯着那扇已经被关上的门。
“爹?您说话呀……”余盛的心中已经完全慌了。
余显宗半蹲下来扶住儿子的双臂,“盛儿,你听爹说。我们的大业最后必定要倚仗贵人,你这次必须顺了他的意思做出牺牲。”
余盛满脸不可置信,“爹?”
“放心,你是爹的独子,我定会保住你的性命,你只需忍辱负重一段时间,等将来……将来夜明回来了,爹定风风光光地接你回来!”
……
春昭园,已近正午。
谢淼端坐在观景阁的茶塌上看书。
今日气候正好,层云遮住了盛阳,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偶尔从栏杆外拂进来的清风。
楼梯口传来了动静。
谢淼不受影响,又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本。
司马绯察觉到阁楼中已经有了人,扶住栏杆顿住了步子。
她探了探脑袋。
公子着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一头乌发被冠以一条素色发带,无甚华饰,却贵气逼人。
公子垂着浓长的眼睫,专注于书本上的内容,白净的面容如一枚暖玉,无声牵引着旁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