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余显宗观情况不妙,顿时老泪纵横,“陛下!您或许并不清楚,我这个逆子他、他虽然贪财,但是心善呐!他不愿意伤人性命呐!”
这个说辞属实牵强。心善?余盛若真是心善,就不会平白无故夺了那么多人的好仕途!
司马弘泷还想质问,谢淼先一步出声,“陛下,可否将余盛收押天牢,容臣之后再行审问。”
司马弘泷睨向他,只见谢淼眉眼低垂,从容不迫,似是成竹在胸。心中忖到:他似乎有意阻止朕继续问下去……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些内情,此举是让朕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殿内沉默了良久。
司马弘泷权衡好利弊,走到桌案上拿起刚刚还在看的册子,朝谢淼递了过去,“这是余盛呈上来的账册,科举买官一事涉及到各州,你拿回去一并核实了吧。”
谢淼双手接过账册,“臣领命。”
司马弘泷将头转向殿外,朗声唤道:“来人。”
李有德应声进门。
“派人将余盛押至天牢,严加看管,除了朕和谢大人外,不许他人探视。”
几名御前侍卫收到口谕进殿押人。
余显宗不舍地看着儿子,暗暗递了个眼神。
余盛会意,扯了扯口型,“爹,儿子没事……”
余显宗紧攥起衣袖:他不能让盛儿受苦太久,他们的大业必须得提前!他有必要再催催贵人了……
司马弘泷视线扫向余显宗,“至于你,朕给你三天时间,回去将你那好儿子贪墨的钱财速速清点出来,充入国库。”
丰州饥荒,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
司马弘泷的眼底酝起警告,“若是交回来的数目和谢大人核对账册得出来的结果对不上……”他这句话只说了半截,却足够震慑。
“老臣领命!老臣领命!”余显宗不敢耽搁,叩了几下首后便请辞退下。
殿内只剩下了司马弘泷和谢淼。
“谢淼,朕还有一事需得你去办。”
谢淼拱起手,“请陛下明言。”
“裴相已经先行一步丰州探查猫腻,朕的一双儿女也即将启程。朕还缺一名钦差,负责筹措此次的赈灾粮。你将账目核对好,收到余显宗的款项后,速速筹粮前往丰州。”
东桑创立不过二十余载,且外忧内患不断,近几年百姓们的日子才刚刚安定下来,国库并不丰盈,各州备用粮仓中也仅有薄薄的一层,形同虚设。
哪怕余显宗交回了一些款项,又能买下多少粮食?况且,短时间内又要上哪去买到这么多的粮食?
筹措赈灾粮的工作,属实有些为难人。
可司马弘泷明白,放眼整个东桑,没有一人能比谢淼更为合适。
有一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谢淼的母亲出自前朝百年首富,李氏一族。
李家的产业遍布各州,旧朝虽然覆灭,却不影响商人们的生意往来、营生体系。时局动荡下,谢淼的母亲成了李氏一族最后一代嫡系血脉,从小便学着管理家族产业。
到如今,李氏一族的产业都已经顺理成章地交由谢淼接管。
谢淼除了是当代世家公子之首,还是全东桑最为富有之人。
以李家的庞大产业,筹措起粮食来自然多了不少门道。
这个钦差,非谢淼莫属。
谢淼也明白陛下的用意,垂下眼睫,拱手作揖,“臣定当不会辜负圣上的期望,不过……”
司马弘泷鹰眸微眯:怎么,他还想和朕谈条件?
谢淼迎着陛下锐利的视线,缓缓说道:“待四公主从丰州回来之后,您可否亲自去解开她的心结。”
“……”司马弘泷神情复杂地看着谢淼:他是为了夭夭,才要与朕谈条件?
“臣看得出来,她虽然对陛下多有怨怼,却真心渴求着陛下的关怀,请您放下所有的顾虑和她好好谈谈吧。”谢淼抬起墨瞳,“陛下……”
“夭夭已经长大了,变成了您难以想象的优秀模样。您别再用这种冰冷的手段,庇护她了……”
司马弘泷动了动唇。
几乎全东桑的人都深信四公主是最不受宠的公主……而眼前的谢淼,却轻易看穿了真相。
他常年漠视梨苑,确实是为了庇护住在那里的母女——他心尖上最为珍视的两人。
“谢淼,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情。”
“是,微臣不知。”她身上还有许多谜团,许多他不敢去触及的谜团。
“朕只问你一句话……倘若将来有一日,你与她站在了对立面,你会如何做?”
谢淼的眉间微动,“如若真有那天,谢淼会拼尽所有,护司马绯余生安稳。”
司马弘泷不再作声。
良久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