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绯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李婉站在屋檐下看了好一会儿,见司马绯叹气才走了过来。
司马绯起身迎了上去,“夜里风大,您怎么出来了?”
她作势要把李婉往屋内扶。
李婉笑着摇了摇头,“我想吹吹风,特意加了件外衫,不碍事。”
司马绯将她身上的外衫裹紧了些,“那我陪您走走,不过只能走一会儿,咱透透气就回屋里去。”
她晚间刚为婉姨把过脉。婉姨的神志虽然完全恢复了,身子还是比较虚弱,需要再静养上一段时日。
“你啊你啊……”李婉抬手点了点司马绯的鼻尖,“和淼郎一个样,将我保护地太好了。”
听到谢淼被提起,司马绯落寞地垂下了眼睫。
李婉拍了拍她挽在自己臂弯上的手,“走吧,陪婉姨溜达溜达。”
“嗯。”
李婉需要静心休养,谢淼和司马绯默契地对她瞒下了不少事,包括谢淼或许即将成为西丹驸马一事。
两人并肩走着,不时聊上几句,司马绯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李婉望着天上的明月缓缓说道:“我的夫君以前忙起来也是这样的……”
“啊?”司马绯回过神来。
婉姨怎么突然提起谢凌伯父了?
李婉转过头来,“他们谢家儿郎都是这个德行!淼郎也大抵是这阵子太忙,暂时顾不上你,你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司马绯听得委屈,眼眶不由蓄起了浅浅的水意。
不是这样的婉姨……
谢淼他不是暂时顾不上我……
他、他或许一辈子都顾不上我了……
西丹的使节团今日已经抵达都城,明日就是相看会了。到时候……
想到这,司马绯轻轻抽了一下鼻子。
李婉诧异地停下了步子,狐疑地看向司马绯,“怎么还哭上了?”
“没有……”这隐约带着哭腔的话并没有说服力。
李婉还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余光中又瞥见一个身影,“看来我要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了。”
司马绯喃喃道:“什么?”
李婉朝某处抬了抬下巴,“你快看这是谁来了?”
司马绯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心跳漏了半拍。
公子披着身后的银辉自月下徐徐走来,临近了似乎加快了步子。
“你怎么了?”谢淼发现了司马绯的不对劲,微蹙起眉心。
李婉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肩上,“你说怎么了?这么些天不见人影,瞧把人家姑娘家给气的!”
谢淼抿了抿唇,拱手作揖,“母亲。”
李婉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自个儿哄着吧,我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个时辰应该回屋睡觉去了。”
“母亲,我送你。”
“不必,你将夭夭给哄好了便是孝敬我了!”
说完,李婉一刻都不再多留,很快便没了身影。
谢淼这段时日是真的挺忙的,陛下将不少事情都交予了他。
为唐泽楚离等人安排好前往丰州任职的相关事宜……
细致审问余盛……
排查清楚那些涉及科举舞弊的现任官员的底细……
这些事情当中要属最后一件最为麻烦,想要摸清那些人的情况工作量极大。
谢淼调阅出了御史台中留存的官员评定卷宗,让底下的侍御史邓笑、沈裕两人日夜研读,另外还让常随吩咐各地的线人从那些人的日常起居中加以调查。
对于实在摸不准该如何判定的几人,谢淼寻到了裴铮的面前。
裴铮久居宰相之位,对朝中各大官员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再加上名下的学生也多,可以问出些别人不知道的情况。
如此紧赶慢赶、几日的奔走之下,谢淼终于在今日晚间才暂且完成了眼下的所有事情。
他先去了春昭园,扑空后才回的城郊别庄。
司马绯的眸中含怨,“那位西丹公主长得好看吗?”
她没有命人时刻关注西丹使节团的动向,并不知道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不分时宜冒出来的猜测不断搅乱着她的心神。
谢淼无奈地唤道:“夭夭……”
“你以后还是别这么叫我了……”司马绯抗拒地别开眉眼,“明日便是相看会了……”
他大概率会被西丹公主选中,然后定下婚期,尽快与她完成盛大的婚礼,成为西丹驸马。
“此事还有回缓的余地,我不一定会被选中。”
司马绯重新望了回来。
谢淼认真地看着她,“我身上那个不能接触女子的隐疾还在,明日的相看会上可以借机让西丹公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