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棠预感错。
卫笠和常乐也想到变故来得这么快。
他们一路已经很是小心,有留下多行踪,但想到姑娘身体,他们不敢一直在留宿,隔就停在距离陵阳城不远一座城镇上,住进了客栈。
常乐换了身轻便衣裳出替姑娘请大夫。
姜亦棠看着常乐刻意,她眼睑轻颤,忽然抿紧了唇,她不知道常乐为什么要换一身不引人注意衣裳,但也看出了常乐小心。
在佟容替她换衣裳时候,姜亦棠忽然道:
“这衣裳穿得繁琐,不易赶路,换身轻便简单。”
佟容有点为难,姑娘要去是闻公府,怕姑娘被看轻,她带衣裳都是千金难买缎料。
但这点小难不倒她,佟容很快回神:
“姑娘最近好像长了身段,带来衣裳也不怎么合身,奴婢刚要去镇上给姑娘重新买几身。”
姜亦棠拒绝。
佟容很快离开,买衣裳时,她买不止是姑娘,总不姑娘穿粗布麻衣,她们这些做婢女反而穿得比姑娘还贵重,她也有真给姑娘买粗布麻衣,买是寻常女子穿得简单布料。
她很快,等常乐回去时,就见姑娘等人都换了身简单衣裳,常乐一愣,她扭头看了眼姑娘,姑娘垂眸什么都说。
常乐忽然意识到,殿下常说姑娘聪慧,其实未必是在哄姑娘开心。
卫笠见到姑娘装扮时,下意识转头看向常乐,常乐不声色地摇头,卫笠有些意,却是松了口气,无意识地对姑娘越发敬重了些。
是夜,夜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风吹冒出些许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亦棠睡不着,她翻身之余,忽然觉得这客栈好生安静,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听见一阵刻意放轻脚步声。
姜亦棠猛然坐起来,她扭头看向,却是听见常乐声音,出反常即有妖,姜亦棠屏住了呼吸,不敢有太大静,她隐约听见面人对话:
“……是她们吗……”
“应当不是。”
“……十一身布料,好歹是太子……”
后面话,姜亦棠怎么听清,却听见脚步声逐渐远离静,她猛然瘫软在床榻上,心有余悸地深呼吸,她捂住嘴,生怕呼吸都会泄露静。
不知了多久,她好像是睁眼到天明,直到面传来常乐声音。
姜亦棠身子有点无力,她虚弱地应了声:“我在……”
倏然被推开,常乐垮步进来,见到姑娘好生生地躺在床上,常乐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她脸色难堪,靠近姑娘后压低了声音:
“昨茶水有问题。”
她睡了一夜,这是不正常现象,她自知身负重任,一夜中都会醒来好几次,昨她根本打算睡觉,谁知刚进房间多久就睡了去。
常乐声音依旧低细:“卫大人说,此地不宜久留,让奴婢通知姑娘准备离开。”
姜亦棠强撑着身子要坐起来,手臂却一阵发软,常乐终于意识到姑娘不对劲,她伸手摸了摸姑娘额头,脸色骤然一变,手底下不断传来异常热度。
此同时,常乐听见姑娘说:
“我昨听见面有静,好像是在寻我。”
她受惊出了一身汗,又一夜未睡,不需要请大夫,姜亦棠也知道自己状况不容乐观。
常乐咬紧牙,发热不是小,是会要人命,偏偏他们现在是这种情况,姑娘必须赶路,不停下来养病。
但这种状况赶路话,姑娘身体根本坚持不住!
青粟和佟容进来时,见到姑娘脸色惨白,吓得一跳,险些惊呼出声,但人还存在智,都捂住嘴压住了声音。
青粟害怕得身体都在抖:
“姑、姑娘,这是怎么回?”
姜亦棠冲她勉强笑了笑,有时间给她们耽误,姜亦棠撑着身体坐起来,哑声说:“替我衣。”
佟容看了常乐一眼,见常乐扭头去,她心中咯噔了一声,知道出了,不敢耽误,立刻替姑娘梳洗穿衣,穿是昨买衣裳,只梳了一个简单发髻。
她不是傻子,否则也不会被殿下派来伺候姑娘。
姜亦棠身体不断发软,还在冒着冷汗,但她强忍着,不声色地下楼吃了膳食,才被青粟等人扶着上了马车。
一行人刚出城,立刻加速赶路。
而在这时,城中人终于反应来,他们只有十人,却有三辆马车,各个骑马,马匹可是贵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