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子他神志不清,那他是如何告诉你要去客栈的?”嬴墨昭冷声质问阿成。
阿成被嬴墨昭的气势吓了一哆嗦,诚惶诚恐的答道:“小的,小的也记不清了,就知道当时不知道怎么了,就莫名听见了世子的吩咐,说要去书院旁边的客栈。”
“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听到?”楚长宇反问阿成,“你能确定是白兄他本人的吩咐吗?”
阿成满脸惊慌,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众人齐齐盯着阿成看,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什么,像是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小的错了,小的有罪。小的错了,小的有……”
苏钰瑕不耐烦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直接打断阿成的不断磕头谢罪:“别一直磕头认错啊,你到底错在哪里了,倒是直说啊。否则,别怪我直接将你定为谋害白慕修的凶手!”
“钰瑕,别这样,察凶可不能这么草率。”规劝完了苏钰瑕,嬴墨羞又柔声对已经是大汗淋漓的阿成说道,“阿成,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完你知道的事情,查清楚了,你自然会没事的。”
在苏钰瑕一个唱红脸,嬴墨羞唱白脸的攻势下,阿成终究是吐露了实情:“小的……小的在等待世子期间,喝了些许酒,神智也有些不清楚。只是……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是有人吩咐小的把世子送去书院旁边的客栈。小的……小的并不能确定是世子他吩咐我的。”
“孽障,孽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玩忽职守,擅自‘享受’起来了啊。怎么,郡王的交代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郡王可是说了,让你好好跟着保护世子的,来人……”坐在上首的管家听了阿成的一番话,顿时勃然大怒,狠狠的将阿成训斥了一顿。
“管家你先别激动,先让我们把话问完。”何望轩说道。
管家偃旗息鼓,不再说话,也让进了正厅正压着阿成的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先下去。
“阿成,你能确定今早是你亲自送白兄去书院的吗?不要试图再隐瞒或者欺骗我们。”楚长宇出声问道,声音如同淬了冰。
阿成被吓破了胆,更是不敢有所隐瞒:“小的以性命做担保,的确是小的今早辰时左右,亲自护送世子去书院的!”
“那白世子可有什么异常?”李淮坤开口。
“我扶着世子时,只觉得世子浑身冰凉。再观世子面相,只见世子面色苍白如雪。我还劝世子要不请假一天,但世子不听,拒绝了我的提议。我见世子坚持,便认为只是世子昨日喝多了酒的缘故,才有此异状,便也不再过多规劝,然后亲自送世子到云柳书院去了。”阿成回答的特别仔细,生怕错漏了什么地方再遭到众人的盘问。
“三到四次的提到慕修体寒之事,这之间可有什么蹊跷?”白钰璧发问,“管家、阿成,你们一个资历深,一个多年陪伴在慕修身旁,可曾知道慕修体寒之事?或者说,慕修自小便患有体寒的毛病。”
听见白钰璧的疑问,管家和阿成皆做思索状。
随后,管家答道:“我不曾了解到世子他有体寒这个毛病,世子出生时,很是健康。”
阿成也在思考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回答白钰璧的问题,不过声音明显有些发颤:“小的自小待在世子身边,也不知道世子有体寒之症。”
在白钰璧提出这个关键性的问题之后,苏钰瑕就有刻意观察管家的神色。果然,人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在白钰璧刚开口,苏钰瑕就看见管家瞳孔猛的一缩,但随后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姜还是老的辣,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要不是苏钰瑕的五感的到了加强,她也发现不了这一刻管家的异常。
不过管家能在片刻之间恢复正常,但阿成这颗小嫩姜可还做不到。苏钰瑕暗中仔细的看着阿成的反应,就见他眼睛瞪大,像是想到了什么,畏缩的低下了头,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紧绷的状态,非常想要掩饰自己反常的状态。
“阿成,你在紧张什么,你又对我们有什么隐瞒吗?”苏钰瑕微笑着开口说道。
阿成下意识的看向管家,好似在忌惮着什么,又好似在等着管家的吩咐。
苏钰瑕又状似不经意的撇了一眼管家,就见管家眼眸深邃,目露威胁之色。阿成接受到管家的目光,顿时心领神会,结结巴巴的开口回答苏钰瑕:“没……没有,小的真的没有再隐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