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元宝却只是轻哼了一声,提步走到了爬起来的邪帝面前。
他眼中的黑气早已被她那一片绿叶打散,此刻愤愤不平,像是憋着一肚子气似的。
那可真巧,她也一肚子气憋着无处使呢!
仍是拳拳到肉,拳拳见血。
所有的不忿所有的难过所有的委屈,皆在这一刻爆发在邪帝身上。
这是这么多次以来,他从未见识过的力度。
几乎在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自信与骄傲。
那些以往被他踩在脚下的卑微与绝望似乎全数跑出来再一次践踏他。
怪的是,他感觉不到侮辱,也没有委屈与难过。
满是鲜血的脸上,久违的弧度在骄阳下闪闪发着光。
高高在上的帝王被人丢在烂泥里,被人拳打脚踢,帝王不哭不怒,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华丽发帝王长袍与冕旒加注在他身,也仿佛是平民套上了帝王的服饰一样。
青紫脸颊上的拳头悬在半空,没再落下。
元宝凝着眸,瞧着他嘴角的笑瞧了许久,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邪帝道:“不告诉你。”
“……”
啪的一声,看戏的所有人眼前都蒙上了一只手。
只是手又裂开了一条缝,缝里露出一只眯着的小眼睛。
邪帝盯着元宝:“有本事自己查。”
元宝站了起来,高高在上地俯视他,转身道:“不稀罕。”
身后却传来好笑的一句:“元真。”
元宝只是停留了半秒不到,提步走向关峪,隔老远便丢给他一枚黑漆漆的丹药。
她命令关峪道:“立刻去召集所有大臣!”
却又回头盯了关峪一眼:“你不会如此没用吧?”
关峪:“……”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等着!”
元宝:“我可不希望等到明日早晨。”
“哼!”
关峪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走了。
宫人们抬走了元真,院落之中便只剩她一人,还有一颗树。
暖风吹起她的衣裙,她却还是冷。
躺在树干上,许是睡了,许是做了不好的梦,泪水一道一道连头发也湿了。
关峪找来了百官,令宫人唤元宝去金銮殿。
可宫人们在墙外站了许久,甚至不敢踏进院落一步。
几日不见,这位神仙的眼神更凶了!
陛下被他打得半死不活!
好像一条狗从她眼前路过也得丢条命似的!
仿佛从她耳畔吹过的风,她都想砍一刀!
他们……可只有一条命啊!
无奈之下,只得去禀告关峪。
关峪跳到了树上,却没动她,只是静静望着她。
她哭了,她身上有伤。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猜那一定关于元嘉。
元嘉对他说过许多她的事情,他却没有想到,她竟会不顾跌入时空裂缝的危险跑来五百年前!
她……
“我就说嘛!峪王殿下也是不敢,也是怕她的!”
关峪:“!”
一双不忿的眼神瞪过去,听墙角的宫人立刻退到一边。
转眼,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似在嘲笑自己。
关峪吓了一跳,道:“你居然还活着?”
元宝微笑得优雅,道:“活着看你笑话。”
关峪这才意识到什么,道:“你没睡着?”
元宝道:“你动作太慢了,我已睡了一觉,方才你来气息太重,我便被吵醒了。”关峪王:“……元嘉可没说过你如此会骂人。”
元宝的笑总算多了些真诚:“对于真正亲近之人,她从不会隐瞒。她不告诉你,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你根本没入得了她的眼。”
“……”
关峪捂着胸口,几乎双眼一白地便过去了。
元宝适时补刀道:“几句话便要晕,元嘉最讨厌你这等无用之人。”
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落叶,便径直朝金銮殿而去。
身后却有声音唤住了她:“你还记得那日御花园中的姑娘吗?”
元宝不曾回头,道:“不记得。”
峪王道:“她死了,我去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在她房间内发现满屋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对不起''。”
元宝道:“你嘴巴无用可以丢了。”
“……”
关峪坚持继续说:“因为她的爱人被他杀死,所以她一直想着报仇。但其实,那人死时她并不知晓自己爱他,只是那道总是挡在她面前的身影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发觉,自己早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