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吃完,家里又归日常。岑越让梅香管客院,梅香的卖身契他撕,如今也不齐家丫头,嫁给邹长青,邹长青他家客人,怎么说也不能像往那般用梅香。
梅香脾气执拗,听他说完就要下跪,说郎君不嫌弃她,就让她留这儿多干一些活。说着眼眶泛红就要哭。
“你别跪,知道我不爱这个——也不说和你见外生分。”岑越道。
梅香知道郎君什么意思,说:“我本就个卖身的小丫头,蒙郎君厚待,现如今成自由人,嫁给长青,我什么出身,他知道的,后、后我伺候不郎君三少爷多久,现如今能做的,郎君让我做着吧,我心里好过,踏实。”
“那后客院和这边,你看着吧。”岑越最后道。
梅香就成‘哪里需要搬哪里’。
“家里新的豆蔻,小丫头六岁,你教一教。”
“知道郎君。”梅香应。
整个三月天气好,温度一日比一日,地里草莓苗子长的还不错,就日头晒,有点蔫吧感觉,岑越每天偷偷拿空间灵泉去浇水,碰见二苗,他俩便在地里一起浇。
二苗干的累,捧一手就喝,说:“小越哥,这水还有点甜。”
“渴喝什么都香甜。”岑越很经道。
姜二苗点点头也。
他们草莓连着两亩麦田,岑越都给浇过水,辛苦辛苦些,那些庄稼地不能这么干,一不家家户户有水井,吃水那得往小溪边去——
他们家后山淌过的水,成溪。
有的家里远,挑水回去做饭都麻烦,更别提担水去浇田地。庄稼汉望着天就叹气,结果到三月底时,天气降温,还打雷。
乡里人兴喊:“要下雨,今年还有春雨嘞。”
春雨好啊。
“可别像去年那般——”
“你这狗嘴里说什么呢。”
去年连着下一个月的雨水,田都泡坏,没结多少粮食,眼瞅着地里麦穗抽条,可不敢乌鸦嘴再胡咧咧。
那人便呸呸呸三口唾沫,意思他说胡话,还双手合十看老天爷,求老天爷别听去。
之后连着下三日小雨,淅淅沥沥的,有时候濛濛细雨还挺舒服的。岑越就抱着圆月在回廊里玩雨水,“这雨好,今年地里收成应该不错。”
苦两年,总算顺当一年。
雨停后,周村有户人家带着媒婆上门提亲,这两位姨娘先前说的,周萍的哥哥——就那位年纪不小,结果说什么都不娶妻的周家。
岑越查下,这家人真的不错,家里良田,祖祖辈辈都勤快人,没人沾染什么坏习惯,屋子青砖瓦房,不多就四间。
周萍妹妹,前头一个哥哥,底下一个弟弟。
这家里长辈、亲戚,没什么挑的,都实在周道人,祖上分家那也分的和和气气很公平,到如今本家还很和气的。
周家没什么挑的,唯独就这周萍大哥有问题——
岑越猜的没错,周大哥不爱女郎,喜欢哥儿,还有喜欢的对象的,个寡夫郎——还带个三岁的儿子。
周大哥不敢跟家里说,一头火热,暗恋人家寡夫郎,要不岑越调查,明里暗里试探问问,这事周萍大哥要瞒许久。
“你哥二十啷当岁,你家里就没催?”岑越那问周萍。
周萍就说:“催啊,我阿娘哭的不成,可我大哥跟那木头一,什么都不说,逼急就下田干活也不回,住在田间茅草屋里,我娘吓得要紧,怕出啥事,不敢逼。”
可见周母个心软,也疼孩子的母亲。
后岑越挑开,试探问周萍大哥,人家一听,当即摆手说不成,配不上绿团,老实汉子脸上带着红晕,结结巴巴说心意,说有喜欢的人,末又神色难受无望。
齐少扉在旁听敲边鼓,后话就给套出。
“你若一条汉子,守到如今,就该大胆问问对愿不愿意。”
周大哥说:“我怕坏他名声,要我问,他门前非多,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我一个男人没啥,就苦他,他要不愿意跟我,不给他惹这么多篓子吗。”
“寡夫郎的名声……”岑越说的沉默下,而后说:“你知道吗?我还有个克夫的名声。”
周萍大哥吓一跳,这、这还有这事?
“村里闲言碎语乱七八糟算什么,日子都自己过自己争取的,当前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