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洪玄敏是罪臣之女,韩月是夫家犯了事。
这两位都是在官牙中挂牌卖身的,按理都一年多了,尤其是洪玄敏,原先她父亲在盛都官拜四品,也算是大官了,就是抄家落罪,以往一些相熟的人家,背地里偷偷买了洪玄敏就是,怎么迟迟到如今也落脚处?
岑越听闻,有些抄家后,之前的下属,或是真对头,买了那些罪臣女眷,而后是戏弄磋磨——反正挺恶心的。
“伯爷,我先前在温府,只是不想拖累温大人,听闻您府要女西席,便自荐而来。”洪玄敏落落大方说。
岑越:“温如生温大人?”
“是。”
岑越点点头就不问了。另一位韩月,这位夫家是文官,当年圣要位,此时是铁板钉钉的事,韩月丈夫保皇正统那派,跳的高反对,现如今就遭了殃,流放,女眷便被发卖。
韩月父亲是当有名的大儒,只是太过刻板守旧——能把女嫁那般男子,是岳父女婿一个路子,女被挂在牙行中发卖,娘家也人来买来救,写了断绝书。
后来齐少扉回来,岑越说了,齐少扉闻言说:“这位韩月,我问问,别跟她父亲一般,那把称心教的酸臭了就不好了。”
齐少扉同韩月、洪玄敏说了会话,回来便说好。
“洪玄敏善作画、抚琴,这个我不甚了解,不过画中见风骨,错不了的。”品行正直清高。
“韩月善做词,诗也写的不错,好词。”
岑越一听,便安了心,这两位选的好,就等回家称心开课了。
“对了太医院如何?”他是一想回家,就想着圣龙体。
齐少扉听闻便嘴角含笑说:“快了。”
大公主推销俩玄孙这事,让天丰帝烦,却奈何不了。天丰帝是真念着姑奶的情谊,加大公主身份高贵,乃是华氏一族年岁最高辈分最高的——
从太-祖那封的公主,又是华皇后亲自抚养。
不管是从私情,是大公主的势力,天丰帝都不会因此动大公主的,能坐这位置,姑奶替他筹谋许多,耗了许多心的。
因此圣就想‘婉拒’手段,让大公主知难而退,那便是他有了自己骨肉子嗣。
开年两日,圣便召太医院,是发了怒。
这日齐少扉进宫,回来后跟越越说:“越越,不日你收拾一番,先带圆月回去吧。”
“那你呢?”岑越急了,不是说一起回去。
齐少扉早骂了一路太医,这会面不露声色,不想越越担忧,是笑笑说:“我留下圣清毒,你别担心,这事在我把握之中,只是我今日回来,听到朝中有人议论北安伯,是那套老话。”
“再留华都,圣其实也会不愉,本来因岑氏麦种封的爵,现如今圣子嗣,开春后要大选,若是未动静出来,到时民间自会流传第二个……”阉帝。
“圣要安民心,子嗣事急不得,先拿麦种岔开了百姓目光。”
岑越懂,哪怕现在季节不对,那也不能留在华都,就像是班一样,你坐在工位一通忙活,即便是摸鱼聊天打游戏,老板看了肯高兴,觉得你在忙。
“真无事?”岑越是担心。
齐少扉郑重点头,“我真有把握,你带孩子走后,我能安心几分,徐徐图之想个稳中带快的子。”
“好,那我圆月先走。”岑越答应了。
说走那就走,岑越说要回,问府邸的太监姑姑怎么去留,“你们想留华都府邸的那便留下看宅子,想走的跟我走,先说好了乡里不如华都——”
两个姑姑都跪地说愿意走。四个太监也是,不过祥说完,又添了句:“奴才愿留下看府,主子不必难。”
岑越看了眼祥,点了点头,“,你留下。程子你先跟我们一道回,四喜朱二明先留下,跟着三少爷。”
府邸收拾件,来时两辆车,回去时快三十辆车。
圣赐了许多东西,有岑越买的,有跟他一道回的十位臣子——就是去年时圣让他挑的,加护卫等。
伯爷有侍卫的。
圆月要回家,是有些闷闷不乐,爹不跟他们一道回。岑越只能说:“要是顺了,过几个月,你爹就回来了。”
“肯顺顺当当的。”他又补了这句。
圆月看阿爹,点了点脑袋,“圆圆知道了。”
等出了城走了一两天,圆月就将闷闷不乐抛之脑后,开始细数他的宝贝,整日念着要刀刀要见姑姑了。
二月初,天气升温,是草长莺飞,车队一路向北。
路过的百姓皆是好奇,待车队走后,便纷纷询问讨论,“这是谁家的队伍,如此气派?”、“哪个大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