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谦也同样记错了,四天宝寺双打二的出场选手为小石川和千岁。
临时凑在一起的搭档不免有些别扭,两个人虽然都挺厉害,但是配合得并不算默契,接球时经常撞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开始插科打诨,对面的选手倒是毫不犹豫抓住机遇拿下了一局。
很快,这一盘都沦陷了。
两个高大的少年低着头站在队友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清楚不会被抱怨,但还是为这样糟糕的结果感到伤心自责。
渡边修懒洋洋地背靠着椅子,他的帽子遮住了脸,不知是睡是醒,这种场合他一般都不会发表意见,一旁丁子茶色头发的少年也并未置气,只是笑着安慰他们胜败都是常事,然后到外场做热身运动去了。
金色则是不遗余力地宽慰两个哭丧着脸的人,“没事呀,待会看我们把比分全部扳回来!”
“是呀是呀!白石加油噢!”
目前一正一负的比分还是很乐观,如此第二场单打就成了关键,这一次,白石对上了药师寺的部长永田正树。
“One set match,药师寺中学永田正树发球。”
刚从紧张比赛中脱身的小石川紧张地盯着球场,“那个人去年打败了葛西学长,是个球风凌厉、不择手段的家伙。”
说话间,网球正朝着地面方向飞去,经过弹跳最终结结实实砸在了白石的膝盖上,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还是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全场响起了嘘声。
白石!胡桃的身体微微后倾,吓得捂住了嘴,谦也也站了起来,焦急大喊了一声:“白石!”
场内的少年缓缓直起身,然后转过头朝队友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永田毫无歉意地说了声“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新的球。去年他就见过这位圣经,只是苦于没有比试的机会,眼下初步得手让他的血液都在沸腾,他觉得自己有望打破这个神话。
“果然,不论哪个地区都有几个爱打暴力网球的人呢。”千岁看着场内神情变得严肃的部长,有预感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较量。
白石的确是个令人放心也值得信任的部长。胡桃提前了解过,网球的拍子和球的重量在长柄球拍运动中是较重的,击打所需的力量也要高于其他类型,这带来的一个后果就是球落在身上会很痛,因此一旦有人将其作为武器,造成的伤害也将更大。
以前她不太喜欢运动的原因之一就是会轻易受伤,可恶意伤害和无意受伤是全然不同的事,对面那位部长,是这样卑鄙的人吗?
“喂,白石,注意力可要集中点哦。”永田虽然个子很高,但身体十分灵活,他的发球不太有规律,对手往往很难在短时间内习惯做出应对。
第二球落在了白石的腿上,粗糙的球面经过高速加持留下了红色的印记。
“糟糕了呀……白石是怎么了?”看到部长落于下风金色超级紧张。
“大丈夫,他依旧很冷静,我们也不要慌。”
三球之后,就连胡桃也看出来了,那个家伙就是专门攻击对手的膝盖和手部关节的,然而每一球落在白石身上都无异于敲击在了她的心脏之上——她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永田正树vs白石藏之介,1:0。”
和往常一样保住了发球局,永田佯装抱歉:“白石,不好意思刚刚又打偏了,不要在意。”
“当然不会。”白石重新站直了身体,“只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一向颇具亲和力的人此刻完全失去了笑意,冷意从眼底流溢而出,白石在生气!看着他的背影,胡桃更加后悔起来,如果刚才自己没有逞口舌之快,对方会不会也至于做到如此?
“怎么了?”谦也看出了她的紧张不安。
担忧的话说不出口,胡桃只能暗自攥着衬衫袖口轻轻摇头。
如果白石因为她承受了更多的伤害,她会无法原谅自己。
看样子,果然,还是搞砸了。
梨莎子去过银行之后匆匆赶来了比赛场地,眼见弟弟受伤她也暗自揪心。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向来没受过什么委屈的藏之介可能需要一些挫折,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也不能只是一个傻白甜。
接下来轮到了白石的发球局。
白石面不改色地将球扔向地面,等待它弹起又握住,眼看对手多次重复着这段动作并不进攻,永田开始有些不耐烦,“能不能麻烦你快点——”
话音未落,他仍处在接球姿势,球已经落在了他背后的区域。
未曾以暴制暴,实力悬殊,高下立判。
比分很快追平,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白石已经得出了应对之法,他举着球,对人下了最后通牒:“接下来,你不会再得任何一分了。”
白石藏之介鲜少会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他还记得去年葛西学长痛苦的样子,几乎每一次回球都落在他的身体,特别是手脚的关节处。亲眼目睹了比赛,他对永田有着深刻的印象,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利用网球伤人的选手。
对于永田颇具杀伤力的发球,白石沉重冷静地以步调的转变加以应对,扎实的基础让他能够在各种情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