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真中要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抢购喜欢的乐队演唱会的门票,于是直接打了免提。
“我猜你现在在买票,”他说,“预售好像只有一百个名额。”
“既然知道就不要打扰我啊,真中君。”我一边操作一边回答道,“你大学上得好好的突然打电话来做什么,问我光圣的事吗?”
“就不能是问你吗?”
“不能,”我按下付款,“虽然我是什么人都行啦……不过至少现在我还是他的女朋友,给男朋友带绿帽这种事还是算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才毕业多久,我怎么会突然就变啊。”
其实我不应该喊真中要“真中君”的,那有点没大没小。可实际上,我和真中要才是同岁,天久光圣比我还小一岁,作为国中时期的同班,我和真中要的关系还可以,加上市大三离我家也近,因此在高中选择时我选择了市大三。
不过我入学时真中要已经高二了。
出于某些听起来比较搞笑的理由,我初三留级了一年。不过其实那个时候我的成绩并不算特别差,加上义务教育是十二年,只要不惹是生非或者门门零蛋,想成为失学儿童也挺困难的。
留级的原因也不过是没有参加期末考试。
说回真中要——国中时他向我告过白,不过那个时候我忙着乐队的事拒绝了他,后来真中要就没有再提起过了。
天久光圣高二决定离开棒球部那阵子我也问过他是不是因为我,毕竟从一般角度讲他和真中要应该算是情敌。不过天久光圣说那和我没有关系,他不打棒球纯粹是觉得没有意思。
结果高二第三学期他还是又回了棒球部。
“说起来,毕业以后就没怎么见天久了,他最近状态还好吗?”真中要果然还是把话题引到了天久光圣身上。
我兴致缺缺。
“就那样吧,”我说,“他自己说他状态很好,但是我也搞不太懂。”
毕竟我不怎么关注棒球的事情。虽然大概知道我们学校的棒球部很出名,但我和棒球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就只有天久光圣在打棒球而已。
倒是有不少女生私底下说天久光圣在棒球场上很帅。
“川原给我发了邮件,”电话那头传来真中要平静的声音,“她问你最近怎么样。”
“音无没考回来东京?”我问。
“没有吧,好像说是因为男朋友那边的情况……”真中要说,“话说回来人家叫川原音羽,什么音无!”
“有什么关系啦,”我回答道,“反正她也老‘杏里’‘杏里’地喊我。”
05
真中要说的“川原”,全名川原音羽。是我们那个吵架以后直接考去了北海道的贝斯手。
据说川原音羽小时候就是在北海道出生的,后来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搬来了东京,这才和我们成为同学。从某种意义上讲,她考回北海道也不过是回老家而已。
我只是单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回去。
虽然我们吵架的原因很蠢,但我不觉得那场吵架真的能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川原音羽选择回北海道大概还有别的理由。
“就算和川原吵架……都这么久了,也该和好了。”真中要说,“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谁跟她是好朋友啊。”我小声反驳了他的话,“不过是个自大鬼而已。”
“要说自大,最自大的明明是四枫院你自己,”真中要吐槽道,“翘掉期末考试和补考去参加比赛什么的……太离谱了。”
“一点都不离谱,”付款成功,我合上了手提电脑,“给你个机会,翘掉期末考试参加棒球比赛,优胜就能获得职业球队的邀请函,换你你不会去吗?”
真中要没说话。
我从桌边站了起来,打开窗户。
“……但是,”半晌,手机里传来我前任同班同学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你失败了,不是吗?”
06
所以我才不想和真中要说话。
那场比赛确实是以我在复赛出局告终。
毕竟我是玩乐队,而自始至终,参加复赛的都只有“四枫院杏奈”一个人。
他们全都没有到场。
我站在台上清唱完了那首歌,然后在评委微妙的目光中转身走下台。和有整支团队的其他参赛选手相比,一个人上台的我显得非常愚蠢,以至于被亮出全场红灯时我居然感觉到了一丝丝解脱。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根本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无所不能。
没有了队友,我什么都不是。
07
第二天放学时我绕道去了棒球部。春甲结束后市大三的棒球部又多了不少新的一年级。
天久光圣仗着自己的学长身份胡言乱语时我刚好赶到现场,高见晃人见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