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会魔法吧。
总是一两句话就能让她心尖涌上甜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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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音回了家,才发现方绘茹和秦建兴都不在。至于秦冶,这段时间像是要把从前逃掉的晚自习统统补上,每天都跟着寄宿生一起自习,十一点以后才会回家。
岑音回了房间,换上居家服,看到了被收在置物架上的雨伞。她想起那张名片,从外套兜里摸出来,卡片的质感极佳,落在上面的手写签名几乎力透纸背。
这位齐先生,总给人一种疏离温和之感,绅士有礼,却其实极难亲近。
而且,岑音总觉得之前在哪里见过他,但又想不起来。
不多时,门外传来响动,是方绘茹和秦建兴回来了,岑音出来打招呼,“妈,秦叔。”
方绘茹看过来,眼底带着些许沉淡,让岑音心中一慌。她下意识去看秦建兴,秦建兴几不可察地冲她点了下头。
方绘茹心情不好,岑音得到了这个答案。
一顿晚饭吃得很安静,饭后秦建兴去洗碗,留了岑音和方绘茹母女俩在客厅。方绘茹最近喜酸,岑音拿起茶几上的橘子,仔细剥了起来。
“音音。”
方绘茹的声音响起,岑音指尖微顿,她有预感,方绘茹的不开心和她有关。
“嗯。”岑音应一声,若无其事地弯起眼。
“你……”方绘茹话到嘴边,又咽下,“最近学习压力是不是有点大?”
“还好。”岑音抬起眼,“妈妈,你有话要和我说,是吗?”
无关学习,方绘茹很少和她聊学习的事。
方绘茹僵笑了下,女儿敏感早慧,她这个做妈妈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也曾年少过,也曾不顾一切喜欢过爱过,最后却落得一地鸡毛。
如今人到中年,她自己吃过的苦,断不会再让唯一的女儿吃一次。可少女情怀,哪里是几句规劝就能遏制的。
“没事。”方绘茹敛下眸中隐隐的焦虑,抬手轻柔地抚着小腹,“可能是最近身体变化比较大,情绪有些波动,又听邻居李阿姨说起她家孩子复读的事,有些担心。”
真的吗?岑音不确定,她将剥好的橘子递给方绘茹,“不用担心,你女儿我可是要考状元的。”
岑音弯着眼,言语间刻意带了点极笃定的自信。
方绘茹眼中漾起笑,摸摸岑音的头,“状元不状元的,妈妈不在意、有了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必难过。但是音音……”
方绘茹看着眉眼愈发姝秀的女儿,“妈妈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开开心心的。”
是夜,方绘茹依然难眠,脑中依然萦绕着傍晚在小区外看到的那一幕。
在秦建兴脱口而出的“jiaxun”两个字之后,她问秦建兴:“你认识他?”
秦建兴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了一句话,“挺好一孩子,就是之前出过点事。”
“什么事?”
“打架,被判了八个月。”
方绘茹指尖蜷起,她的音音……怎么会和这样的男孩子搅和在一起。
“睡不着?”秦建兴的声音响起,他从身后轻轻将方绘茹拥住。
方绘茹也不隐瞒:“在想音音的事。”
“绘茹……”
“建兴,我是真的很怕。”方绘茹打断了秦建兴的话,“我怕音音步我的后尘,那个男孩子……”
方绘茹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一双儿女安稳幸福,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只愿他们平安顺遂。
这是为人父母最为朴素的愿望。
可如今,这个秦建兴口中所谓的“不错的孩子”,在方绘茹心中,已然成为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
一墙之隔,岑音刷完一套卷子,正在对答案,最后一道选做题她看得不太明白,公式超纲,理解起来很吃力,她索性拍了照片发给陈嘉寻。
不过两三分钟,陈嘉寻就把详细的公式演算发了过来,比参考答案更清晰。岑音心中默默感叹,甚至天马行空地在想,如果她从高一的时候也开始搞竞赛,现在会不会也这么厉害?
但有些时机错过就是错过了,无意义懊悔的事岑音从来不做,她很快收拾情绪。
【谢谢陈大学霸】
陈嘉寻:【你们年级第一都这么会说话?】
岑音:“……”
【不是,真的,大实话】
【你很厉害】
岑音弯眼,按下发送键。
片刻,陈嘉寻的消息又跳进来,一篇满分作文的照片,是岑音这一次市统考的作文。
岑音有些赧然:【你在看我的作文啊?】
陈嘉寻:【嗯,郭暖说让我背下来】
岑音:“……”
【你这次语文也不差啊】
岑音看过陈嘉寻的语文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