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一听,自是松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真不想用族修的灵石填坑!尤其是铸兄,她可不想再给铸兄机会,找她算什么账了!太伤荷包了。
她乖乖站在东厂后门,等着何三树去换了东西出来。但不知道是不是运气都用完了,没等到何三树,反而等到了一对拉拉扯扯的年轻男女。
男子一身宦官服饰,女子身着浅绿色襦裙,两人拉拉扯扯的朝着东厂后门来。唐婉赶紧站远了一点,避开这两个人,却忍不住好奇的看过去,疑惑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啊!”许是女子看见唐婉那摆明了看热闹的样子,就浑身不舒服,扭头喊了一句,接着转过头继续拉扯男子。
男子虽然也看见了唐婉,但不明白唐婉身份,且察觉到唐婉筑基期的修为,不愿贸然得罪唐婉。但是对于女子,他真的是烦透了!
“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没有另结新欢,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男子恶狠狠的话语,却透露满腹无奈。碰上这么个疑神疑鬼、泼妇似的妻子,他真的是满腹心酸无处说!
“你没有另结新欢,那你为什么去刘寡妇家?别说你是查案去了,你是录事,又不是番役,轮到谁都轮不到你查案去!”女子摆明了不信,非要让男子说清楚,为什么要去寡妇家!
啊这,唐婉看的目瞪口呆!夫妻?宦官还能娶妻的么?而且,寡妇家?这宦官玩的还挺花!而且,这妻子也很厉害,敢在东厂门口,哪怕是后门呢,揪着丈夫质问!
她看的正起劲儿,何三树提着一个大包袱出来了。见到后门处,拉扯的两人,脸登时就沉了下去!
放下包袱,快步上前,拉开两人,“在东厂门口吵什么吵!当这里是你家门口呢!要吵回家吵去!再让我看见,一人十大板醒醒脑子!”
女子见了何三树,立时悻悻的松了手,也不回话,“哼”了一声,扭头回家去了。男子脸色难看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何三树拱手道谢。
“文录事,按说你们的家事,我不好开口,但你们也注意些!不要隔三差五的闹这么一出,咱们这里是东厂,不是大街上玩杂耍,让人看热闹的!”何三树头疼的看着男子,不想说又不得不说。
文录事却是苦笑着说:“奴婢自认坐得端行得正,但是我那对食就是不信奴婢!偏偏她是我师傅的亲侄女,我摆脱不了她。”
何三树闻言,顿时无语!唐婉看着,不由问:“那你为什么要去寡妇家呢?”说完,见两人都看向自己,立刻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还是很好奇。
文录事见何三树无视了唐婉,不由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虽是筑基期,但看起来纯稚天真,竟只是个金钗之年的小少女。
这才想起了有关于何役长的八卦,说是他在大年三十晚上,执行任务的时候,和一个宗室娇女看对了眼。想来,这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宗室娇女了。
于是,本着不得罪两人,且这件事本身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说:“那寡妇,是我弟妹。我家穷,且爹早亡,娘重疾在身,养不活我们兄弟二人。所以我就进了宫,凭自己的卖身银和微薄的俸禄,供养娘和弟弟。
但是娘的病太重,哪怕看好了也折损了不少元气,没几年就去了。在宫里门禁森严,内侍不能随意外出,我就想办法拜了东厂的公公为师傅,调进了东厂,以便照应弟弟。”
说着,文录事笑的无奈又苦涩,满脸都是往事不堪回首的沧桑。“但是谁想到,师傅的亲侄女,却看中了我,非得要我当女婿!偏偏她又是师傅挑中的嗣女,对她很是宠爱,压根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把我给了她当夫君。
说是夫君,但内侍哪有资格娶妻?说是对食,都是我高攀了!分明是拿我当取悦她的宠奴。这也就算了,我弟弟束发之后要娶妻,来寻我参加婚宴,那女人这才得知我一直养着我弟弟。
她不愿意,跟我吵几次后,干脆带了人,堵着我弟弟的家门,骂了好几天!我弟妹不愿受此屈辱,强逼着我弟弟和我断了关系,不再接受我供养。
但她不知道,我弟弟先天体弱,能健康活着,全靠我提供的各种药材和灵食。这一下断了供养,我弟弟没过几个月,身体就虚弱了下去,没挺过那一年的寒冬。
我是在弟弟的丧礼上,才知道那女人堵着我弟弟家门辱骂,让弟弟一家不堪其扰,这才与我断绝关系。我弟弟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好了,也已经成婚,可以谋生,不愿意再拖累我,便顺着弟妹的意,拒绝我再供养他!谁知道就这么死了呢?
但我再恼怒又如何?我无力反抗师傅,就只能忍受那女人。就算我想接济弟妹,都要被她各种侮辱!”
唐婉越听越觉得,这个文录事有那点啥 ……。她忍不住问:“你那对食,是叫对食吧?你师傅把你给了她,是把你嫁给了她?还是你娶了她?又或是入赘?听你这意思,应该是你娶了她?
但是,在她占据主动权的情况下,却自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