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早上起床时,关听雨已经在堂屋喝咖啡。
她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我见鬼了吧,你是刚回来还是睡醒起床了?不对呀,我听见你昨晚回来了。”
两人住一起这些年关听雨第一次起床早于阿田,阿田一时难以接受。
关听雨眼皮不抬,搅着咖啡慵懒地说:“睡不着就起来了。”
阿田有点疑惑过去探她额头:“别不是病了吧?不正常呀。”
关听雨不耐烦地打掉她的手:“爪子拿开,你还没完了?”
阿田不死心:“看你的样子,昨天晚上那个小白脸没把你伺候满意?”
关听雨垂着头好似思考了一番:“突然觉得没趣,乏味的很。”
“谢天谢地,你终于发现那些小白脸没劲了,早就和你说了,还不听,要我说,那天那个警察大叔挺带劲。”
关听雨喝了一口咖啡:“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
阿田慢一拍反应过来:“你连人家有没有女朋友都打听清楚了?还说对警察没兴趣?”
关听雨叹气:“昨天晚上吃宵夜的时候碰见了,人家俩人感情好着呢,头凑着头点餐,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酸溜溜的语气听得阿田啧啧咂舌。
关听雨不想和她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指使着打开架子:“把陈小姐的记忆瓶单独放,说不准有用。”
阿田不解:“陈小姐联系上了?她还要不要续当?”
阿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关听雨又懒得细说,只轻描淡写的告诉阿田,是沈白间要求的。
关听雨放下杯子,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最近临近当期的记忆瓶,一个月内都没有到期的,不过一个月以后倒是有几个,其中有一个是两瓶镇店之宝里的一瓶。
每次都来续当的都是一位中年男人,三年一次。
关听雨对他的印象从6岁开始,她是6岁被老店主收养的。
二十年的时间,关听雨眼见中年男人慢慢变老,不变的是依旧每三年一次的续当,从不失约。
另一瓶的主人却从没有出现过,老店主说那是永久当,只要主人不来赎回,便要永久保存。
阿田捧着陈麦鸥的记忆瓶小心地放到一边,而后指着其中一个瓶子:“姐,好像真的有点变淡了。”
是那个名叫季青让的男人的记忆瓶。
关听雨顺着阿田的手指看去,比上次看见更淡了一些。
她皱眉,思考良久得不出结论:“联系季先生,如果不是我们保存不当,就是他的记忆有问题,别等记忆消失了客人来找我们麻烦。”
阿田:“记忆能有什么问题?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关听雨犹豫片刻:“我猜测,也许,不是他本人的记忆。”
阿田大惊:“什么意思?他能储存别人的记忆?”
关听雨:“不,兴许是别人的记忆,但是他知道那段记忆。”
阿田不解:“别人的记忆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即便知道了,十万块呢,眼睛不眨就付钱了……”
阿田小声嘀咕。
半晌,关听雨才悠悠出声:“也许,是一段让他感到害怕的记忆。”
……
沈白间今天的执勤集中在早晚高峰,白天基本空闲。
没人意外他又出现在市局刑侦支队。
罗宏拿他没辙,把他关在自己办公室里:“你还真是……就算要来,也遮掩一点行不行,给经侦那位看见少不了又要去领导那嚼舌根。”
沈白间不甚在意:“嚼呗,怎么,市局是他家开的,我不能来?我又不是经侦的人,管天管地他还能管到交警队头上?”
罗宏似乎很震惊:“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交警队的,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复职了。”
沈白间没忍着笑,油嘴滑舌道:“我可不就等着师父把我调回来嘛。”
“少贫嘴,有事说事。”
沈白间正色道:“听说上水分局上个月也有一起活体剖腹取内脏的案子,至今没破。”
罗宏狐疑地看他一眼:“上水当时就报了,我已经让他们的人把资料整理好送过来,能不能并案还要具体看,不是,我说你怎么知道的?你……”
“无意中听说的,真的。”
罗宏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然后满脸不情愿地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在桌上。
“什么东西,师父。”
“拿走自己看,你查归查,给我低调点,敢在外面嘚瑟闯祸,老子扒了你的皮。”
沈白间顿时明白,生怕罗宏反悔似的迅速把档案袋抓在手里。
“查案有什么好嘚瑟的,又不是中了500万……谢了,师父,祝我早日抓住凶手归案。”他冲罗宏打了个飞吻,转身离开。
冤家路窄,沈白间下了楼正要出门,迎面撞见准备进门的经侦支队长邢正阳。
“你来干什么?”
沈白间不客气地笑了声:“邢队,我是你的队员吗?如果不是,麻烦你说话客气点,我是调去交警队,不是被开除,怎么来一趟市局还需要向邢队报备?”
沈白间勾着嘴角走近了一步:“还是说,现在市局是邢队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