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间边走边给季青让拨电话,电话快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来。
电话那头有嘈杂的人声,沈白间:“这都几点了你还没下班?”
季青让伸了个懒腰:“是啊,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不得加班好好表现表现。”
沈白间咧嘴:“科室里来新领导了?”
听着季青让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才说:“哪啊,集团新派了位少爷空降下来,这不,这会各个科室都在清点损耗,上班没时间,只得加班加点地干活……”
话未落音,远处嘈杂声音有人喊道:“季医生,过来签字。”
“马上就来,”季青让应了声,“一会不得清闲,那什么,怎么这个点打电话给我,有事?”
沈白间长话短说:“有事,你帮我想想你们医院有没有姓姚或者叫姚的,不拘是什么字,只要音对的上,30岁以上吧,把名字都列给我。”
季青让什么都没问,爽快应下来:“行,不过医院医生护士人数众多,外加后勤的人,我也不是个个都认识,尽量。”
“谢了兄弟,尽快。”
季青让又应了声:“来了。”挂了电话。
沈白间进门便闻到一阵饭菜香,顺着香味进了餐厅只见关听雨正端着一盘油光发亮的红烧肉。
她邀功似的:“今天的晚饭我也有份帮忙。”
阿田跟在后面不咸不淡地说:“嗯,帮忙摆盘。”
关听雨:“你不懂,咱们中国人讲究色香味俱全,你看,色放在了第一位就知道摆盘有多重要了。”
沈白间竖了个大拇指:“说的没错。”
吃完饭,沈白间主动承担了洗碗的重任,关听雨倚在灶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
沈白间探头看了看她的脸,眼下有青色:“白天没补觉?”
关听雨接了他递过来的盘子放进橱柜:“睡不着,正好有客人来赎瓶子,干脆就不睡了。”
“赎瓶子?”
“嗯,”关听雨揉了揉脸:“有位姓仇的先生,提前赎回他分离的记忆,我长这么大第一回见到提前赎回的客人。”
沈白间随口问:“他说为什么提前赎回了?”
“说是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怀疑和当掉的记忆有关,谁知道是真是假,赎回是客人的自由,我无权过问。”
沈白间甩了手上的水珠,转身刚准备去抱关听雨,手机响了。
是季青让。
季青让走路走得有些气喘:“我请人事的人帮忙,明天给你一份你要的名单。”
沈白间咬了一口关听雨递来的苹果:“我不是单纯的要名单,这种事我们的人去也能拿到,酸——不吃了——”
“不吃什么?”季青让瞬间明白过来,“你旁边有人?”
沈白间支吾了一下:“我在记忆当铺。”
季青让刚想问是不是因为阴媒的案子,就听见关听雨说:“那橙子呢?或者西瓜好不好,特别甜?”
“你……”季青让恍惚明白了什么。
刚准备开口,沈白间打断他:“我主要需要听你个人对这些人的看法,不要官方的那些说辞。”
季青让“嗯”了声,随后说道:“沈白间,我们俩才几天没联系,你老实交代,和关小姐怎么回事?”
沈白间轻咳了一声,莫名心虚:“那个,回头慢慢和你解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过来找你。”
“行啊,”季青让故意说,“我加班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你倒是在家温玉满怀,我就现在有空,明天加班更晚,你看着办。”
沈白间气得低声咒骂他,季青让哈哈大笑。
对于这两人的幼稚,关听雨无语,她拿过手机:“季医生,我还没好好谢谢你,挑日子不如撞日子,一起宵夜?”
三人陆续到了德福龙虾店,李德福看着跟在关听雨身后的两人,拉了拉她的衣角,压低了声在她耳边说:“闺女,咱们虽然魅力无限,可基于基本道德也不能脚踩两条船不是,你还正大光明同时和俩人约会,就不怕他俩打起来。”
关听雨咬着唇忍笑,贼兮兮地说:“放心,老爹,我搞的定。”
季青让对于沈白间一声不响脱了单很是不平,趁着龙虾没上桌的空,不遗余力地向关听雨揭沈白间的老底。
季青让说:“你都不知道上学那会,我们班里但凡是团伙干出的坏事都是他挑的头,什么往老师抽屉里放蚯蚓,在校长的茶杯里撒一把盐,我记得有一回出操的时候他在队伍后面和几个男生打架被年级组长抓了个现行,老师罚他们几个在操场上站了一节课,这家伙记仇,回来就商量着在年级组长的饭盒里撒了一整包辣椒粉,这家伙,怕人家发现,上一面用一层白米饭盖了个严严实实,损不损。”
关听雨笑得乐不可支:“后来呢?”
“后来?”季青让斜了沈白间一眼,“后来吃午饭的时候我就听见老师办公室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声,年级组长的嘴肿了整整一周,很可惜,那伙人里面有人不讲义气,私下告发了他,要不是张叔求情,这家伙险些被记大过。”
沈白间伸手推了季青让一把:“滚你的,分明是那个老家伙看我不顺眼在先,找借口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