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姚光宇的医生,成天神神叨叨,对病人也是,被投诉过好几次。”
……
他一连说了五六个人,指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神情严肃起来。
“但是我最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
沈白间看了眼名字——仇白羽。
张堃又喝了口水:“这人虽然名字里没有‘姚’,但十分可疑,他是明升医院的行政采购主任,57岁,花钱既不大手大脚,也不神经质,认真上班,和那几个人相比,正常的不像个正常人,我本来没把他列在可疑人员名单内,但是我无意中发现,我们在医院的这两天他一直在关注我们。”
沈白间眼角微微一跳。
张堃说:“我们去医院,只找了院办的负责人问名单的事,其余的询问都是装作病人家属,找人东聊西扯得到的讯息,我们在负责人办公室等名单的时候这个仇白羽正好进来,我虽然做了遮挡,但是不能排除他看到了一些东西,后来,我们在各个科室转悠,可不论在哪个科室,我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桌上手机响了又响,是个陌生号码,沈白间看了一眼,过了一会才接起来。
“白间,我的手机放你口袋里忘拿了,现在方便过来拿吗?我就在你们市局旁边。”是关听雨不知道借了谁的手机打的电话。
沈白间摸了摸口袋,果然有一部手机:“我在办公室,你过来吧。”
不到五分钟,一道妖娆的身姿出现在门口。
她对张堃弯着桃花眼,张堃看得一时忘了自己还要说什么。
沈白间发出一串充满威胁意味的干咳。
关听雨不理他,继续冲张堃妩媚一笑,接着绕到沈白间身边,俯身在他口袋里一摸,勾走了自己的手机。
起身时还在他耳边低语了句:“幼稚。”
张堃张口结舌,终于反应过来,双脚“啪”一声并拢,朗声喊道:“嫂子好。”
沈白间:“……”
他想给张堃的嘴贴一张封条。
关听雨忍着笑,捋着刘海,一侧头余光瞄过了桌上放着的名单,眉梢微动。
沈白间像长了只黏在关听雨身上的眼睛:“怎么了?认识?”
关听雨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同名同姓。”
沈白间不管,问道:“哪个?”
关听雨细长的手指点了其中一个名字:“客人,昨天刚赎回了自己的瓶子。”
张堃听不懂她说的瓶子指什么,只伸长了脖子够着看,顺着关听雨的指尖,他看到她指的那个名字是仇白羽。
张堃和沈白间对视了一眼。
沈白间:“赎回瓶子?”
“嗯,”关听雨弹了弹手指尖,“他说最近发生了些奇怪的事,觉得可能和当掉的记忆有关,所以来赎回。”
沈白间急切地追问:“除了名字,你还知道他多少信息?年龄?工作?”
关听雨摇头:“我们又不打听客人隐私,从不问这些。”
沈白间下意识地皱眉,忽地想到一点:“合同,他的合同总还在吧?”
关听雨“呀”了声:“你说到合同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他的电话。”
笔筒里有笔她不用,抽走沈白间手中的笔,顺带在他手上摸了一把。
沈白间的心思来不及飘荡,就看见她在纸上落下一串数字,是漂亮的小楷。
张堃有些讶异,感叹道:“嫂子记性也太好了。”
沈白间忍不住“啧”了声。
张堃干笑两声,心领神会地拿着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头出去核实号码了。
沈白间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端坐着:“上班呢,注意影响。”
“哦,”关听雨拉长了尾音,“行,沈队您好好上班,我就不打扰了,再会。”
关听雨走得施施然,沈白间无奈地低笑。
手机“叮咚”一响,沈白间低头看见一条信息——晚上回来就不用注意影响了吧。
嘴角没来得及上扬,张堃冒冒失失地跑回来,声音大的恨不能整栋楼都听见:“沈副,号码查到了,就是仇白羽。”
“废话,”沈白间骂道,“当然是仇白羽。”
“不是,”张堃比比划划,“我是说,就是明升医院的那个仇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