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胡胜尧瞄了一眼,有点心虚,但依旧硬撑着:“这怎么了?我们俩谈恋爱,她给我点钱,我还不能收了?”
“谈恋爱,”沈白间嗤笑着重复了一遍,“编理由也编一个好点的,你这个说法陈麦鸥认吗?家境普通却生活奢侈,你是甘愿吃这个软饭还是不知道陈麦鸥和赵建文的关系?”
胡胜尧一愣:“赵建文?她和赵建文有什么关系?”
沈白间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认识赵建文?”
胡胜尧浑身一颤矢口否认:“不,不认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分工倒是很明确,王玉兰在医院、殡仪馆寻找客源,你在医院盯着尸源,或者即将成为尸源的人,如果病人还活着,客户又等不及了,你就把消息传给赵建文,让他找陈大林杀人,把潜在的尸源变成真正的尸源,那么陈麦鸥扮演什么角色?组织者?”
胡胜尧紧张地搓着双手。
沈白间指着其中一条转账记录:“这笔钱,”他拿出另一张转账明细,“张国明前脚刚给陈麦鸥打了10万块钱,她就给你们一人转了2万,分配的倒是很均匀。”
胡胜尧咽了口唾沫。
沈白间扭头吩咐:“把账单上从陈麦鸥手里买尸体的人全部找出来,一个一个指证。”
“不,别,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真的,最多就是传传消息。”
沈白间都要被他说笑了:“看你年纪也不大,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侮辱尸体,买卖尸体,非法组织团伙,涉嫌杀人,你管这个叫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这里面哪一项都够你喝一壶的。”
胡胜尧抖如筛糠。
他面如死灰地看着沈白间:“我,我……”
随后放声痛哭。
沈白间嫌弃地瞟着胡胜尧,做坏事的时候胆子挺大,这会就怂了。
好半天,胡胜尧终于抬起头:“我说。”
沈白间冲书记员使了个眼色。
“我和陈麦鸥是通过刘志坚认识的……”
沈白间眉头一挑,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刘志坚的事。
“刘志坚是医疗器材公司的销售,那天我和朋友出去吃饭,遇到了他们俩,陈麦鸥听说我是医院的,对我表示出了十分的友好,我没想到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胡胜尧顿了顿:“我们家家境一般,我虽然在医院,但只是院办的普通文员,工资也不高,说实在的,身边同事家里条件都不错,我有点自卑,打肿脸充胖子的买了名牌包,陈麦鸥是第一个看出我窘态的人。”
他嗅了嗅鼻子:“她问我,如果有可以赚钱的办法,有点小冒险,但又不是犯什么大法,我愿不愿意做,我起先是拒绝的,也不记得是哪次没经住诱惑,她告诉我只需要留意哪些人病重,年纪又不大,告诉她就行,我以为她要套取保险之类的,于是开始在各个科室里偷看诊疗记录,把重病不治的年轻病人告诉她,等她那边的人去接触病人家属时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在给死人找陪冥婚的对象。”
胡胜尧捏着手心:“那次她分了我五万块,我不知道只是给她传传消息就能得这么多钱,她说,这次的对象年轻,质量好,买家给了高价。”
沈白间:“继续。”
胡胜尧怯怯地看了沈白间一眼:“我尝到了拿钱的滋味,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本来只是帮她寻找死掉的病人,有一回,她说客人看上了一个病人,指定要这个人,要我去探消息,我去了才发现,这个病人病的不严重,根本不符合以往选定的对象,谁知道陈麦鸥说,既然病不死,那就杀死。”
胡胜尧懊恼地无以复加:“对方给的钱实在太诱人,我,我把消息传给了赵建文,当,当天晚上,那个病人就没了……”
胡胜尧眼泪鼻涕横流,用恨不能昭告全世界的模样:“我真不是想她死,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