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被扔在地上,蒙着眼,堵着嘴,双手绑在伸手,黑暗中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大脑飞速旋转,午后她一个人在当铺里看铺子,来了个客人,带着口罩墨镜。
这样的客人阿田不是第一次见,很多人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她倒也见怪不怪。
阿田给客人泡茶,刚放了茶叶,只觉得脖颈处一阵麻疼的感觉,便不省人事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再次醒来便被蒙眼绑在椅子上,她动了动胳膊,麻绳绑得紧,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脖子后面一阵阵火辣辣的疼,阿田心道完蛋,该不会小命就交代在这了吧,关听雨知道了不晓得要伤心成什么样。
外面好像有人在说话,她竖起耳朵拼命想听,应该是在打电话,可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感觉是个女声。
片刻后,那女人打完电话,开门走了。
周遭陷入一片死寂,阿田心里哀叹一声,关听雨,季青让,来生再见。
刑侦支队的人又是一夜无眠,一个个困得像死狗般打着哈欠。
邢正阳从门口走过,正碰见沈白间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来,无不讽刺道:“哟呵,咱们英明神武的沈副队怎么工作时间完不成任务,还要彻夜加班?”
沈白间没心思和他斗嘴,顺嘴说道:“是啊,是我能力不足,比不上邢队。”
邢正阳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地只觉得无趣,哼了声带着人走了。
长条桌上不仅放着漏夜筛出来的信息,还摊着刚从食堂打上来的小米粥、豆浆、各种馅的包子和油条。
刑警们个个狼吞虎咽,边嚼边开会。
近两年各大医院筛查的需要换肝换肾的所有病人中,有部分已经去世,有部分靠药物还在维持,少部分做了移植手术的,也有几个因为排异反应强烈,不幸去世,痊愈的病人中除了五人,其他都能查到正规的换脏器手续。
“有五个?”沈白间喝了口小米粥,热乎乎的粥从喉一直暖到胃,沈白间这才发觉这一夜,身子都是冷着的。
“五个,”张堃说,“有一个说在国外做的手术,我已经联系了那边的医院,等反馈,还有四个查不到。”
他将四人的资料推到沈白间面前:“头儿,就是这四个人,今天准备挨个去接触。”
沈白间又看向纪黎。
纪黎忙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嗯,明升医院检验科几个医生的族谱都快被我翻出来了,真没看出来谁有问题,间哥,怎么办?”
沈白间“嗯”了声:“能那么容易让你看出来,他们就隐藏不了这么多年了,还有吗?”
江宇接上回道:“仇文静昨天离开食堂后,下午请假没上班,同事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她家里刚出事,没人会刨根问底,我又调了她的手机信号,显示从她离开医院后直接回了家,之后信号一直停留在家中,不过也有可能她只是把手机留在家里人出去了。”
沈白间问:“她家小区的监控查了吗?回家之后有没有出去过。”
“查了,那是个老安置房小区,小区大,人也杂,物业基本形同虚设,监控基本也就是个装饰。”
“好办,”沈白间放下勺子,“查她的手机昨天下午之后有没有通讯记录,如果有,她接没接听,是在号码所属手机上接的,还是呼叫转移接的。”
江宇恍然大悟般长长地“哦”了声:“对啊,她如果用呼叫转移接了电话,说明她根本不在家,”他胡乱往嘴里塞了两个汤包,烫得直哈气,“我这就去查。”
转眼江宇便不见了踪影,纪黎在后面喊着:“等等我,我也去。”
沈白间扯了张纸巾随意地一抹嘴:“两两一组,分四组人去查这四个痊愈的病人,吃完了就都动起来。”
沈白间带着张堃去了其中一家。
来开门的是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妆容精致,穿着得体的小香风套装,她左右看了看两人:“你们是……”
沈白间亮了证件:“市刑侦支队沈白间,麻烦问一下这是吴海家吗?”
“是,”女人可能是第一次与刑警打交道,有些紧张,“有什么事吗?”
“有个案子,需要吴海配合调查,你是吴海什么人?”
女人:“我,我是吴海的妈妈,请进吧——坐。”
这里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的老小区,沈白间进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房子不大,是以前老房子里的那种小户型,哪哪都小,整个面积也就五十来平方。
“你们在这住了多久了?”沈白间问。
女人局促地搓着手:“大半年了,警官,住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问题,”沈白间瞥了眼女人手腕上的镯子,又问,“吴海在家吗?”
女人指了指大门:“他上学去了,二位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沈白间坐下:“这就上学了,他是不是身体不太好,现在上学没问题?”
说到儿子,女人轻笑了声:“是啊,他有肾病,去年查出来的,医生说要痊愈就得换肾,我和他爸都去做了配型,但是配不上,也该是他运气好,上半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