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间蔑视地瞟着经侦一办公室的人:“兄弟们走着。”
江宇冲里面比了个中指,被张堃拉着走了。
“哥,他们欺人太甚,查个案子线索还靠我们给,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反倒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江宇忿忿道。
沈白间手一抬,刚想说什么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听雨,我……”
关听雨急切地打断他:“阿田回来了,白间,阿田回来了。”
沈白间:“等着,我马上过来——江宇,马上安排一组人跟着仇文静。”
他喊了一嗓子,人已经不见踪影。
不过阿田不是回了当铺,而是这会正在医院做检查,她人还没有完全清醒,有些胡言乱语。
“季医生,阿田怎么样?”关听雨拦住出来的季青让。
季青让摘下听诊器:“她耳后有一小块烧伤,我猜有可能曾经被电击,又被注射了迷药,现在有些不清醒,一天一夜被困着不吃不喝,身体很虚弱,我给她上了葡萄糖,先让她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
沈白间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季青让的诊断。
季青让对他点点头:“我还要值班,不能陪你们,别担心有护士随时观察她的状态,我也会时不时过来看,”他拍了拍沈白间的肩膀,“我先去忙,你陪陪她们。”
关听雨眼睛红肿着,显然没好好休息,也没化妆,脸色有些苍白,她将头靠在沈白间肩头:“谢天谢地阿田回来了。”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沈白间搂着她。
关听雨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要陪她,万一她醒了,我不在身边,她以为我不要她了,该有多伤心难过。”
沈白间失笑:“行,我车上有毯子,你等会,我去拿来。”
他很快去而复返,穿过急诊大厅,和两个护士擦身而过。
一名护士叹了口气:“咱们医院最近是怎么了,一桩事接一桩事的,先是高主任,然后是仇医生,对了,我今天怎么没看见文静,她是今天的班吧?”
“她家里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换做是我,一天班也上不下去了。”
沈白间站住,转头看着这两个护士的背影,电话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是一条信息——间哥,仇文静拿着个行李箱出门了。
他迅速回了一条——跟上,同步位置。
沈白间把毯子披在关听雨身上:“听雨,我还有事,得走了,你……”
关听雨虚弱地冲他笑笑:“没关系,你去忙吧,这里我陪着就行了,有什么事我给你发消息。”
沈白间一咬牙:“好,有事你就直接去找青让,别跟他客气,一会我让纪黎过来陪着。”
纪黎到的时候阿田隐隐约约有要醒的迹象。
关听雨轻拍她:“阿田,阿田。”
阿田大口地喘着气,关听雨忙叫来季青让。
季青让:“看起来情况不错,应该很快能醒,醒了以后可以少喂点米汤,暂时别吃太多,需要一点点恢复。”
关听雨也一宿没睡,眼皮直打架,实在撑不住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纪黎正低头看江宇他们跟踪仇文静的实时位置,听见沙哑的一声:“水。”
声音很低,不仔细都听不见。
纪黎疑惑地一抬头,看见阿田醒了……
阿田对纪黎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
纪黎忽地打断她:“等下,这么说,那人没带手套?”
“应该没有。”阿田的声音依旧很虚弱。
纪黎兴奋地喊了声:“太好了。”
关听雨被她吵醒,这才发现阿田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臭丫头,”关听雨鼻子一酸,“操心死我得了。”
纪黎结束通话过来对阿田说:“一会儿有我们技术科的同事来给你做个采样,我看你的外套是皮衣,说不准你的衣服、裤子上有罪犯的指纹——听雨姐,你醒了,是不是我吵醒的,不好意思。”
市局技术科的人十几分钟后赶到医院,从阿田的皮衣上采到不少指纹,回去不过半个小时,刑侦支队所有人都收到一条信息——阿田皮衣上的指纹与仇文静吻合。
在机场候机的仇文静被拷回了市局,她好像早有心里准备,一路沉默不语。
仇文静被直接带进了审讯室,她垂着头,一缕碎发挡在额前,看不清她的表情。
记录员跟在沈白间身后进了审讯室,隔壁监控室里张堃用胳膊碰了碰江宇:“那天我和头儿去她家,可真没看出来。”
江宇“嗤”了声:“那也就是你没看出来,换做我和间哥去,那就不一样了。”
张堃“噗嗤”一笑:“头儿也没看出来,你确定你能?”
江宇张张嘴,没好气地瞥了张堃一眼:“好好听审讯,学着点。”
沈白间懒洋洋地坐下:“仇文静,是你吧?”
仇文静没抬头,轻哼了声:“咱们见过面,沈警官何必明知故问。”
沈白间微笑着说:“程序规定,别介意,既然确定了身份,咱们进入正题吧。”
仇文静抬起头,面容疲惫,皮肤干燥得脸上的粉卡成了一条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