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拿平芜手里的柿饼。
平芜赶紧侧了侧身道:“你都装了满满一盒子了,还惦记着我这里的。”
“谁会嫌好吃的多呀,姑娘,你说对不对?”
见她二人如此,我忍不住笑了笑,“可别贪吃太多,这玩意儿若是吃太多容易消化不良。”
“姑娘放心吧,我一定省着点吃,一天最多只吃两个。”
平芜取笑道:“你可拉倒吧,你这一盒子,估计都熬不到明晚。”
正有说有笑,屋外突然有人急切地喊着,“苏姑娘在屋里吗?”
走到门口,见是春意,正好,让香雾把装好了的柿饼给她,也省得另外再跑一趟了。
春意接了柿饼,胡乱地谢了一通,也顾不上其他的,只急切道:“苏姑娘,王爷回来了,现在正在屋里,说要见姑娘你,让我赶紧来请你过去。”
“宋辕回来了?”
“是的姑娘,只是,人是回来了,但是却受了重伤,现在大夫正在屋里诊治呢。”
受伤了?他不是去监督发放赈灾银了吗?而且还有长亭陪着,怎么会好端端地受伤了?正当我胡思乱想着,春意又催促道:“苏姑娘,你快随我过去吧。”
我立马回过神来,跟着春意急急忙忙地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突然跑回屋子,拿上昨晚装好的柿饼。
进了青琅轩院子,刚靠近宋辕的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只见屋内,长亭一脸担忧地守在宋辕床前,大夫正在清理伤口,青琅轩里的下人纷纷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来,又换了一盆盆干净的水进去。而宋辕,正躺着床上轻声的闷哼着。
眼前的场景,属实把我这个没见过大场面的人给吓懵了,我抱着柿饼盒傻愣在门口,脑袋一片空白。
长亭转身突然看到我,见我在门口傻站着不动,来到我跟前,“苏姑娘。”
我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我来了,不对不对,宋辕他,他怎么了?”
长亭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宋辕,示意我到院子里说话。
跟他来到院子里,我疑惑道:“只是去行监督之事,怎么会好端端地受了这么重的伤?”
听完我的话,长亭叹了口气, “事情办完后,原打算去宫里复命的,可谁知,回来的路上,竟遇到了流匪……”
“流匪?”
“嗯,看似流匪,但我与其过了几招,这几人的招式,明显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
“等等,既然是奉命外出办事,想必皇上肯定派了不少官兵跟着,又怎会……”
“这事都怪我大意了,王爷因为着急回宫复命,所以与我先他人一步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原想着离西京也不远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可谁曾想……”
这时,府里的家丁突然领着几位身着官服,手里拎着药箱的太医出现在青琅轩。
家丁介绍道:“这是宫里派来的太医。”
为首的太医询问道:“皇上听说王爷受伤了,特意派我等来为王爷诊治,不知王爷现在身在何处?”
“正在屋里清理伤口,太医快随我来。”长亭一边说着一边赶紧领着太医们进屋。
看着屋里挤满了人,想着这时候我也不好进去碍手碍脚,便决定独自站在屋外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得我是心急如焚,终于等到长亭亲自送太医们出来。太医嘱咐了几句,便由春意领着先送到客房休息了。
我忙上前问道:“他怎么样了?”
长亭叹了口气,未回复我,只是示意我进屋。
进屋后,屋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和血腥味,宋辕的额头上缠着纱布,正闭眼躺在床上。
这时长亭方开口道:“太医说,若是今晚能醒过来,便无大碍,若是醒不过来,怕是凶多吉少。”
闻听此言,我不禁心中一颤,就连手也跟着没出息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竟这么严重。”
长亭轻声叹息,“是啊,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那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长亭看了一眼床上的宋辕,“你与王爷平日里的关系不错,你若无事,便陪在这里吧,若是王爷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也算是陪他最后一程了。”话一说完,长亭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然后摇了摇头。
不是,这是几个意思?这浩浩荡荡的来了这么多的太医,咋还听天由命了?
我略有疑惑地看了一眼长亭,见他表情不像是在骗我,我立马冲到宋辕床边。他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原本清秀的脸,此时因为流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就连嘴唇也毫无血色。
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本就让人有些不忍。一想到他若是死了,我就得流落街头,愁得我抱着柿饼盒,坐在他的床边痛哭。
见状,屋里的人亦感动得纷纷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