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接起来。
“云栀?”那头的人睡得脑子迷糊,反应了一会儿才说,“不到十点就散了,她好像是去坐地铁了。”
挂了电话,直觉告诉许惟云栀应该是出事了。
他猛然起身,身子摇晃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这会儿脑子昏昏沉沉,反手一摸,果不其然,药效一过又发烧了。
他顾不得这么多,连睡衣都没换,带上手机和钥匙就出了门。从小区走到地铁站门口,他也穿过了那条狭窄的临时通道,心里的不安蔓延开来,在地铁站附近找了一圈,他没看到云栀的人。
转身时,发现旁边工地有工人拿着手电筒在巡场,许惟赶紧走过去,向他形容云栀的身形相貌,问他有没有见过。
工人见他一脸焦急,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许惟没停止过给云栀打电话,可她的手机始终没人接。
他握着手机迷茫地逡巡四周,始终看不到云栀的身影,他有些暴躁得抓了抓头发。
站的位置迎着风口,干燥冷冽的风呜呜灌进他大大敞开的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一套棉质睡衣,脚上穿的是一双棉拖,脚踝裸露在寒风里,他仿佛一点都没感觉到冷。
就这样默默站了几分钟,他重新划开手机锁频,找到孟昊的电话拨了出去。
孟昊接得很快,“这么晚打电话,又跟你楼上打起来了?”
许惟:“我要报警。”
孟昊值班正困着,打了个哈欠,“安分点儿,别惹事儿啊!”
许惟:“我朋友失踪了,我要报警。”
孟昊嘴还张着,眼睛却清亮了不少。“谁……谁失踪了?”
“和我一起住的朋友,她叫云栀,你上次见过的。”
“失踪多久了?”
“五个小时零四十七分钟。”
孟昊肃了声气,“你最后一次联系到她是几点?”
“晚上九点,她参加公司年会。”刚刚他专门翻出和云栀的通话记录看了眼。
虽然晚上女孩子出事的几率比较大,但失踪时间太短,不排除是其他原因。
孟昊劝道,“可能太晚了,就去朋友家借住了,等天亮了再”
许惟打断他,“孟昊,我知道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所以我没有打110,而是先打给你。她不会去任何人家,九点那会儿,她还答应会给我带宵夜,她一定是出事了,多耽误一分钟,她就会多一分危险,我需要你帮我调地铁站附近的监控。”
许惟大脑本来是混乱的,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间越是紧急越不能慌乱。
孟昊不了解云栀才会有这种猜测,他不一样,他太知道云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读书时因为被霸凌小团伙选中,班上的同学都孤立她,吃饭上厕所回寝室都是一个人。工作后,职场和当年的学校没什么两样,只有需要使唤她的时候,那群势利眼才会主动跟她说话。比起公司,这个只有五十平的小房子于她反而更有温度。
所以下班后,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在公司多待一秒,一心只想早点回家边听歌边做饭。就算散局时已经很晚了,除了回家她也不会有其他选择。
迟疑一下,孟昊抓起桌上的证件,“行,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警察局离得不远,只花了二十分钟孟昊就与许惟碰了面,开车路上,孟昊就拖关系找人调取了附近的监控。
监控画面从云栀出了地铁站进入临时通道就断了,那是监控死角。
孟昊心里认定云栀大概率是出事了,地铁站离小区也就一公里多点儿,她肯定是打算回家的。
如果是遇到了歹人,极大可能会就近犯案。
两人把附近容易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无奈,许惟和孟昊只能先回住的地方。
许惟感到一阵冷一阵热,摸了下额头,不用测,直接服了两颗退烧药,这次他没有搭配感冒药,他买的感冒药含有安眠成分,他现在万万不能睡。
不用水,许惟直接干吞退烧药,“能不能通过她的手机定位到她现在的位置?”
孟昊替他接了杯水递过去,“她的手机有安装定位系统吗?”
许惟接过来,“应该没有。”
“你能打通她的电话吗?”
“她的电话没关机,但没人接。”
“没接通也不行。”
气氛又陷入冰点。
孟昊看他坐在沙发上单手扶额,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问道,“她平时有与人结仇吗?”
许惟蓦然睁眼,把手从额头上移开,刚刚孟昊说她可能是去朋友家借住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
“有,有一个,快,查他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