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花头绳。
这种细枝末节,连云栀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冯盼转动手腕,摇了摇高脚杯里的葡萄酒,“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你还记得你对我说的是一句什么话吗?”
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灌过来,裹挟着来自湖面的潮气。
云栀看一眼越加黑沉的天,感觉要不了多久,就会下起一场暴雨。
她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记不得就算了。”冯盼站起身,搓搓胳膊,“有点儿冷,我进去加一件衣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云栀原想叫住她,告诉她要下雨了,可不等她开口,冯盼已经走开了。
风吹倒了她的空酒杯,她伸手扶了一下,才帮酒杯避免了摔得四分五裂的命运。
风越加强劲,一场暴雨说来就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豆大的雨滴”,一滴雨竟然这么重,砸在头上还能感知到疼。
冯盼还没回来,她顾不得许多,起身想回到室内,扛着突来的狂风暴雨跑到露台的门前,拧一下门把手,没拧开,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急切的她用力拧了两下,还是打不开。
门锁上了。
后背的衣料已经被大雨全部浇透,雨水成一股溪流从头顶流下,遮蔽了视线。
她边拍门边唤冯盼的名字,始终没有回应。
寒意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她,她缩起肩膀,抬手抹去眼睛上的雨水。
在渐渐清晰的场景里,冯盼慢慢得慢慢得朝向她走来。
她并没有换衣服,身上还穿着那一件奶油粉的毛衣,抱着胳膊站在门内,雨水模糊了她的样子,但云栀还是看清楚了,隔着一扇玻璃门,她静静看着自己,眼神玩味,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