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坡的观景台上,许惟和冯盼并肩眺望着缤纷错落的城市灯火,许惟兴致缺缺,“不大乐意”四个字就大方写在脸上,让冯盼不想知道都不行。
“多少人想给我当车夫,想坐在我的主驾位,我都没肯,你获得了这个殊荣,怎么还不情不愿的?”
许惟抬手指了指表盘,“熬夜伤身。”
冯盼扬起嘴角,视线下垂,游移在下方,挑逗似的,“伤身还是伤肾?”
不等许惟回答,她忽然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把,“你还没到三十岁,该不会这里就不行了吧?”
许惟退后一步,“能不能有点常识,那里是胃!”
“胃吗?”冯盼故作疑惑地挑一下眉,再次伸手去摸,“那肾在哪儿?这里……还是这里?”
“再往下,就是性骚扰了。”许惟毫不客气地拿开她的手放到栏杆上。
冯盼没接着手欠儿,山顶风大,本来柔顺的发丝随风飞舞,回扑到她脸上,她抱着胳膊望着山下,眼神睥睨,仿佛她生来就该站在高处,轻轻松松就能收尽世间万千美景。
许惟可没心思陪她站这儿吹冷风,“便宜也占了,也亲自开车带你来兜风了,可以说了吧?云栀在哪儿?”
要真那么容易得到答案,便就不是冯盼了。她转身背靠护栏,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惟。
“说真的,你没选苏悦宁我不吃惊,我吃惊的是,你和云栀在一起,你怎么好意思的?”
许惟正在摸烟,他烟瘾不大,跟云栀住在一起后,抽得就更少了,近来迟迟得不到云栀消息,他心烦,不自觉地将加大了烟瘾,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他一天就能抽一包烟。
他把烟叼在嘴里,含糊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冯盼也抽烟,穿便服时,会在身上揣一只打火机,她摸出来顶开盖子,清脆得一声响,火光跃起,映亮了许惟的侧脸。
许惟尽量不违逆她,他了解冯盼,偶尔叛逆对她来说是新鲜有意思,总拿乔,她没那么多耐性。前段时间有一名当红小生就是这么被甩的,自以为摸清了冯盼的脾性,傲娇得过了火,冯盼说翻脸就翻脸。
他叼着烟,低头去点火,忽然又听冯盼说,“你难道真不知道?当年并不是那群人在霸凌那几个小可怜儿,而是上流圈层在霸凌穷人阶层,你要怎么撇清?你也是其中一员。”
许惟点燃烟,吐出一团烟雾,点了点头。
冯盼正得意自己扒开了他的道貌岸然,忽听他嗤笑一声,“真能扯!人品高低关圈层什么事?上流圈层是垃圾集中营吗?”
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复,冯盼瞪圆了眼,“许惟,别忘记你还有求于我,说话客气点,我是个有耐心的人,但也不多。”
许惟抽一口烟,不理会她的威胁。“你也不能否认,你引以为傲的那个圈子里总也有善良的好人的,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变态,搞得整个圈子风评受害,这才是正理。”
“我们?”冯盼挑眉反问,唇角翘起,“我跟谁啊?她们吗?”
她幽幽叹一口气,“别把我跟她们绑在一起,温良恭俭让,我也懂呢!谢登天的算命师傅告诉我,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报,我是个有福气的好人。”
好人?
冯盼矫揉造作得样子令许惟暗自作呕,他讽刺道,“别!你千万别学谢登天信佛,佛家都讲究因果报应的,你下辈子得有多凄惨啊!”
冯盼骄傲得扬起下巴,“那谁知道?没准人就只有两辈子,好巧不巧,上辈子我有钱又善良,所以这辈子继续有钱。”
“那你知道你这辈子不善良吗?”
“那又怎么样?”,冯盼转过身,再度看下山下的万家灯光,冷冷道,“反正也不会下地狱。”
许惟知道继续聊一晚上也别想套出云栀的下落,既然安全踏实的套话方式她不买账,那他只能来点刺激的。
“站这儿吹风有什么意思?走,大明星,我带你去玩点刺激的。”许惟食指勾着车钥匙,转了两圈后,他牢牢抓在手心里。
冯盼一肚子阴招还没使上,本不愁会无聊,听许惟这么一提议,她又来了兴致,她也想看看许惟葫芦里卖什么药,暂时交出主动权也没关系,她最喜欢玩儿的就是打脸。
还是许惟开车,她坐上副驾驶,许惟提醒她,“系好安全带。”
冯盼忽然想起来,许惟曾经玩儿过赛车。旁边就有处赛道,许惟一来就把时速标上了一百八。
冯盼爱刺激,但她也惜命,从不沾会影响寿命损害她自身利益的刺激,简而言之,她只喜欢给别人刺激受,不想别人给她刺激受。心跳随着车速跳得越来越快,她本不想太快露怯,她赌许惟也惜命,要早知道他是个疯子,她一早就不会跟他玩儿。
前面都是盘山路,一路往上没有路灯,全靠远光灯照明,三更半夜遇上神经病的几率总比白天大些,他们遇上了一队飙车党,一辆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