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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没有。”
沈榆白似乎有些苦恼,握着笔的指尖没继续写,也没再问。叶衔青想,他应该是在思考,思考着怎样才能用一个她能听懂的方式来教会她。
她怕他心里觉得她笨,也担心耽误他太多时间,打算开口告诉他按着他的想法直接讲就行,她能听懂多少算多少。
不成想,沈榆白竟忽地将手中的纸笔放下,转眸看向她:“你数学课本带回来了吗?我可能需要先看一下你的课本,具体看下你们学到哪个知识点了,不然胡乱给你讲一通,你也是听不懂的。”
“……带了,”叶衔青伸手从旁边的书包里拿出数学课本,递给他的同时,还不忘小声追加一句,“课本上的知识点我都能懂,就是做这道题的时候有些犯难。”
她是真怕他会觉得她笨。
沈榆白却好似根本不在意,接过课本,翻到她们最新学到的那页,看了眼,继而又往前翻了几页,边回她一句:“嗯,实际遇到的问题有时是和书本上不太一样。”
他看她的书本也很快,不过五分钟时间,便将前后的知识点已经大致翻看完了,再次拿笔时,沈榆白显然比刚才轻松不少:“这次我讲的,你应该能听懂了。”
他的语速不快也不慢,每讲解一个步骤还会和叶衔青确认一下是否已经听懂了,少见的异常的耐心。叶衔青那一直都对几何题不怎么感冒的脑子,此刻竟也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好似也有了某种不一样的魔力。
讲完这一题,他问叶衔青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叶衔青想了想,还真有一个。
她打算伸手去翻,沈榆白却先她一步将练习册拿了过来:“第几页?”
他这是要帮她翻?
“……就在刚才那道题的后面一页。”
题目讲完了,沈榆白倒是也没有离开,他退回原来的位置,身体斜靠进沙发里,手上拿一份报纸随意翻着,似在等叶衔青做完。
叶衔青做得认真,没怎么注意到时间。
窗棂外日光变淡,沈榆白正欲起身将室内的灯打开,眼神忽地注意到身旁叶衔青的侧脸上,被夕阳镀了一圈绒绒的淡色光泽。
她皮肤白,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片瓷白,像冻牛奶,又带着几分清透。还有那鼻梁的挺直线条,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侧面看,她还真是清冷气十足。
叶衔青似注意到他的目光,扭头回看一眼,担心他是因为时间太长了,眼中有歉意:“是不是耽误你太长时间了,我马上就写完了。你要是实在着急的话,不用等我了,你可以先走的。”
她认定沈榆白是因为沈怀渊的原因,才会帮她补习。又因为他自己极高的道德标准,不允许半途而废,才会一直在此默默等她写完才离开。
“没事儿,”沈榆白丝毫不着急走,相反,再和她说会儿话也是可以的,他这样想着,便顺势开了口,“沈牧则还有继续欺负你吗?”
他此般问,叶衔青便瞬间明了了,之前帮她处理“沈牧则问题”的那个人是他。
“没有了。”
“嗯,”沈榆白似松了一口气,也没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只叮嘱她,“他要是再欺负你,你直接和我父亲说,或者……和我说也行。”
原来,除了不同,他面对她时,耐心也出奇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