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薛阳的唇一张一合,唇角的鲜红更给他添上几分病态,甚至是疯狂。
薛阳坐起身来,凝视着杜恒充斥着坚定的眉眼,笑了。
“放弃吗?”
“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薛阳缓缓从床上起身,眼底已经没有刚醒时候的光亮,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杜恒。
阮锦星见事态不对,走到薛阳身边,焦急道:“你别这样吓我,薛阳,你有话好好说。”
“我在好好说,我哪里还有力气跟他打架?”薛阳将语气放缓,手轻轻触碰阮锦星的手臂往后一推,继续往前走。
他露齿笑着,杜恒惊愕不已。
薛阳的牙齿染上血色,他轻扯嘴角便会有血顺着嘴角流下。
“薛阳,你……”
“你们不用管。”他抬头,与杜恒对视,“杜恒,你说得很对,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理智的人。”
“谢谢你的早餐,但是我们可能不是一路人。就像我们处理事情的风格一样:你想要的是结果,而我贪心,我要过程和结果。”
“薛阳,你早晚会……”
“杜恒,我最后请求你一件事情。”
杜恒闭眼,艰难地妥协。
“你周五,能来教学楼吗?在教学楼,你们帮我验证是不是只有我能看见。”
“薛阳你听我说,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阮锦星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杜恒则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
薛阳扭头看向一旁心急如焚的阮锦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重复问:“你能来吗?帮我看看是不是只有我能看见。”
“我答应你。”阮锦星重重点头道。
“谢谢你。”
薛阳抽出自己的手,趁两人不注意挣脱开来,跑出医务室。
杜恒冲着他怒吼道:“薛阳!你真是蠢的可以!你还要搭上你自己的命!”
阮锦星着急到脸声音都在发颤:“你别说了!他会去哪里?该不会去天台……”
“至少在周五之前,他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杜恒气得鼻翼翕动不止,“为了一个真相连命都可以不要!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活在自己理想世界里的人!”
“说不定会想不开呢!”阮锦星不安想道,她没等杜恒说完,便抢着跑出医务室,午休时间即将结束,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影。
她扭头冲站在医务室一个人生闷气的杜恒道:“帮我请一节课的假,就说我不舒服。”
杜恒应下,心中感觉总有些不对劲。
他的目光落在始终一丝不苟工作的夜赫身上。
原来是他。
……
咸涩的泪水被风吹干,薛阳将脸颊埋在双臂之间,将嘴里的血腥咽下。
面前是围墙的夹角,身后是粗壮的树干。
操场上空无一人,他忽然想起今天下午的文艺汇演会在会堂里举行,除了高三学生,其余都会参与。
看来今天,是没有人来打扰他了。
“薛阳!”身后传来呼唤声,阮锦星匆匆赶来,丝毫不顾及脚下的杂草,坐在了他的身旁。
薛阳内心错愕,却始终低着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闷声问。
阮锦星歪着脑袋看向薛阳,回答道:“我知道你要是不高兴你就会来这里。有一次我就看见崔向阳坐在这里跟你聊天。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你们要跑到这个绿化带里聊天,然后我刚才发现,从操场上看,确实看不见这里。”
“你去上课吧,我没事的。”
薛阳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因为没有表情而显得疏离冷漠。阮锦星瞅见他倔强的模样,不禁笑道:“走什么?我可不想再做出让我后悔的事情了。”
“你什么都没做错,做错的都是我。”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来打搅你了。”
对于阮锦星,他向来是有求必应。
“你……为什么满嘴都是血?”
“牙龈出血而已。”
“为什么会牙龈出血?”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阮锦星笑笑,光影在她身上舞动,她试探道:“你真不想有人陪你说说话?”
薛阳抬头,平视前方,坦诚道:“想,但不应该是你。”
她心里稍稍失落,换座位的事情惹得她心烦意乱。
只听见薛阳又说:“你成绩这么好,确实不应该来陪我玩着这无用的游戏。就算是我们一起找到真相,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固执任性,牺牲掉你们的时间。”他垂头叹气,唇边现出苦笑,“说到底,我就是杜恒说的那样,做事情不计后果,为着自己所谓的执念和认为对的方向投入一切。”
“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