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那句话来说,我毕竟还算是个人类。”
“饥荒、贫困、疾病、战争、痛苦,不正因为活着吗?活着,才会有这些不治之症,不是吗?”
“所以你认为治人类百病的药,是死亡?”
点头。
“所以死亡是好事?”
点头。
“所以杀人是助人?不在乎的人,杀他是加速他病愈,凭什么要让他病愈?活得越长越受折磨才越好。”
点头。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管我?是想让我多受点折磨?”
摇头。
“那是为什么?”
“您最终没有做少受折磨的选择。”
“如果我选了呢?”
“恭喜您。”
听到这句恭喜,库洛洛笑了,笑得有些自嘲:“现在恭喜,未免太早了。”
砰砰几声响起,两人看向船外,许多彩色的烟雾升上天空。
码头上的人欢呼起来,他们在庆祝本月的开市,希望接下来的生意能一帆风顺。不久之前,被库洛洛强行切断的广播里,在那些人的口中,这个国家已经到了最危机的时候,仿佛明天就会瓦解。
未寻看着那些彩烟,说:“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呢。”
小Z就在那阵欢呼声中回来了,它也买了许多东西。未寻跟它说今天是库洛洛的生日,它就按照流星街附近国家的习俗准备过生日会吃的派。
流星街是个大杂烩地区,从哪里来的人都有,有会过生日的,也有不过生日的。库洛洛属于不过的类型,旅团的人都很少会过这种日期,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生日,对大多数流星街人来说,不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那日期,意味着他们离被抛弃不远了。
见小Z把晚饭改成了派,未寻说:“要不要先问问他要不要这个呢?”
小Z立刻去问,被库洛洛拒绝了。他只是顺口提了一句,并没准备过什么生日。小Z就把晚饭改成正常的晚餐了。
晚饭还没做好,流动广播车又到了港口,超大音量的广播声又响起来了。又听到了烦人的广播声,库洛洛放下书,直接去找小Z,让它劫持广播车的广播系统,直接换台。
小Z照做了,它按照库洛洛的要求换台。库洛洛挑来捡去,挑了一个本地根本不会放的“反贼”节目,“萨黑尔塔之声”专门在卡金境内播放的反卡金宣传广播。
如此劲爆的广播内容效果拔群,原本还十分热闹的港口很快安静下来。流动广播车上的人早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关也关不掉见鬼了的“反贼”节目。那人把心一横,拿起车载锤子把音响锤烂了,大逆不道的宣传戛然而止。那人立刻开车,忙不迭离开了港口。
烦人的苍蝇走了,躺在椅子上的库洛洛惬意地翻了翻身,继续看书。
很快,小Z把饭做好了。它特意在晚饭中加了个荷包蛋,因为有个国家的习俗是过生日时吃荷包蛋。库洛洛对此并无异议,只要不是甜咸、甜辣、甜酸之类的搭配,他吃什么都可以。
未寻不在船上,一到饭点她就跑了,以求清静。每到这个时候,小Z就会在船上念叨,库洛洛已经习惯听着它的碎碎念下饭了。
库洛洛饭刚吃完没多久,外面又喧闹起来。有人在港口寻死跳江,有几个人正在江里救人。库洛洛朝人群稀少的地方寻找,果然看见了未寻。她站在大桥上,正在看江里的人。
这个港口的江水不算太急,但水深很深。跳江的人不会水,在水里也不挣扎。他不挣扎,反而漂了起来,顺着水流漂下去,没沉到水里。跳下去要去救他的人离他很远,一时间想要靠近也很困难。岸上还有人在往江里开船、扔救生绳。
库洛洛离船上岸,翻上大桥。
桥上比岸上的风更大,江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衣袂随风,发丝也随风。天边日落的投影到了桥上,仿佛也被风吹出了皱褶。
库洛洛走过来后,未寻仍旧看着江里的那个人,说:“看,又有人用这种药了。他的情绪很平静呢,很少有人能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平静的。”
“别总是去感觉那种感觉。”
“那些想要去捞他的人,捞不回来他了。”
发现有人要来救自己,水里面的人一个翻身把脸朝下,把整张脸都浸在水里。见到那人做了那种事,库洛洛立刻拉着未寻离开那里。
回到船上后,库洛洛立刻对小Z说:“开船。”
小Z马上开船,船很快就离开了港口。
“别选择受不属于自己的折磨。”
“他不觉得这是折磨,现在也很平静呢,从内到外的平静。那药的确治愈了他,他再也没病了。他治愈之前还在念一句话呢,What makes me liable to great calamity is my having the body(which I 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