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算,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懂你为什么不处理这种麻烦,就放任不管。明明你处理这种事就没什么难度,直接炸了登托拉家的大本营,把他们家族在全世界的重要产业都炸个遍,你也用不了半天的功夫吧。能处理就是放着不管,的确是任性。”
“既然有不理性行为,就不是绝对理性了。”
芬克斯说:“话是这么说,你自己都知道这些了,说明你还是清醒得很,这不又是很理性?”
“知道和要去做是两回事。”
芬克斯说:“算了,不纠结这个。我就想知道,被人刻意拉仇恨的时候,你在想什么?要是我,想要控制住情绪,不被牵着走很难。”
“对方这样做是他的事,为什么我的情绪要跟着他的预设走?我没有按照对方的预设走的理由。”
芬克斯说:“所以你觉得对方激怒你的各种行为,也是对方在单方面表演,跟你无关?”
点头。
芬克斯挠头,说:“什么事你都可以当做与你无关,就算是骂你、杀你都与你无关,真是服了你了。按照这种逻辑,当然就生不了气了。我可没办法做到。”
“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芬克斯说:“想什么,对方的话和目的啊。”
“既然您在想这些,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芬克斯说:“为什么想对方的话和目的就不生气了,这是什么逻辑?
“对方说的话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吧。”
芬克斯说:“那是当然。”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芬克斯说:“这还用问,当然是干掉对手。”
“所以就用不着生气呀,对方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才做的。在这种前提下,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去思考对方刻意用来激怒您的言辞或行为,情绪因此受到影响,就是在帮助对方打败您自己。
为什么要帮对方打败您自己呢?我觉得,无论什么情况下,人要面对的还是自己。”
听到这样的言论,芬克斯愣了好久,他仔细想了很久,才说:“你觉得如果出现了,因为被敌人激怒失去理性而被打败的情况,败给的不是敌人,是自己。”
“可以这么说吧。自己,总是比敌人更难面对的。”
芬克斯说:“我在一些电影里看过类似的话,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类似的讨论,也是许多人会关心的话题呢。”
芬克斯摸摸头,说:“我对这方面的东西不太感兴趣,想太多是折磨自己。像团长,他总是会关注这种话题,连研究个念能力,也要去揣摩拥有那个念能力的人的心理。搞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想多了还会把自己绕进去。这样搞,才真是自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说到这里,芬克斯看了看未寻,说:“你也是这种想太多的类型吧,玩个游戏也要想剧情的前因后果。世界上这么多事情,事事都去想前因后果,你想得过来吗?”
这个问题,未寻没有回答。
这时,一直泡在湖里的飞坦冒出头来。他已经在湖里试着憋气十几分钟了,打破了自己以往的记录,尤其还是在这种高海拔地区。
见飞坦终于冒出头来了,芬克斯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到飞坦身上。他把计时的平板拿起来,对着飞坦挥了挥,说:“阿飞,有进步,破纪录了!”
水里的飞坦好好呼吸了一会儿,就慢慢游到岸上来了。经过这些天来的刻意锻炼,两人在高海拔地区已经可以自如行动,不受空气中的低含氧量限制了。
上岸之后,他第一时间去集装箱里冲洗换衣服去了。湖里有较重的碱味,他在湖里已经闻够了,不想自己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见飞坦在湖里待了很久,芬克斯一时兴起,索性也下湖去游一游。
未寻打开手台,调到特定的频道放着。
飞坦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与平时听到的无线电频道不一样的内容,并不是什么语言,也不是特定的电码,而是一段他曾经听她练过的旋律。
飞坦走到未寻旁边坐下去,他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没有吹干头发的习惯,总是擦擦了事。黑色的发丝上的水滴滴到肩上,慢慢化开。水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雪松味,那是沐浴露的味道。飞坦从一堆瓶子中选中了这个,他觉得这个闻起来没那么讨厌。
空气中飘着雪松的味道,也飘着那段算是熟悉的旋律。
晚霞映着湖水,把这一带都染成霞光的颜色。两人坐在那里,身上也占满了霞光的颜色,远远看过去,像是画家笔下模糊的影像,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