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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2 / 3)

“这个就算了,张千户,人我先带走了,你慢查。”

宇文苑就这般怀揣着揭发缇营卫罪证的秘信,被缇营卫的人,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公主府门口。

“马车就在前方,姑娘转角就能见到。”

宇文苑回忆了一番,长到十四岁,同缇营卫并没有什么牵扯,何以有这等优待?

不过,她到底“做贼心虚”,如今只想离缇营卫越远越好。她点头致谢,然后提裙快步向角门走去。

一个错身,撞到一人,那人显然极虚弱,竟被她这轻轻一擦,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竟然是湘华!

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汨汨渗出鲜血。

“湘华,你怎么样了。”长乐失声喊出,扑下去,欲扶起湘华。

湘华却犹如失了魂一般,并不认得长乐,只在口中念念有词:“负心郎,负心郎,我竟然,给我们郑家,招来满门祸患……”

血流得越来越多,一滴滴落下,连右肩的衣服也渐渐泅湿,长乐心急如焚,从袖口掖出丝帕,欲为湘华擦拭伤口。

“姑娘。你的帕子,可否借我。”

转角处,忽然走来一位衣着玄色莲花银纹青年,只衣襟镶边有一抹鲜艳的红。

身后是呼啦啦兵器收起,跪地问安之声。“属下见过缇帅。”

长乐惊诧抬头,眼前这位,竟是大名鼎鼎的缇帅殷恪。

久闻他“为祸”朝野,残忍酷辣的恶名,长乐以为,就是相由心生,他也该是一位戾气丛生、阴损诡骘、印堂发黑的酷吏。

却不料,生得宛如国朝的好山,国朝的佳水,轩轩堂堂好样貌。尤其那双眼睛,是最好的水墨画也勾勒不出的太液春水,一眼望来,勾魂摄魄。

“姑娘,帕子,可否借殷某?”殷恪见她不回答,上前,复问了一遍。

长乐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殷恪的右手腕,果如传言一般,仅仅缠裹着雪青湖绉丝帕,只是不知怎么的,被酒水泅湿了,春寒料峭,想是湿帕子捂久了伤关节。是以,才会问自己借帕子。

“这,不好吧,”长乐蹙眉看着伤痕累累的郑湘华,示意要为好友敷伤口。

“殷将军,缇营卫办案,小女子自不敢妄言,只是郑大姑娘是内宅女眷,平日大门不出,亦不涉族务,案情盖棺定论之前,可否诚请稍逊优待,老弱妇孺,该给的治疗药石,暂且接续上呢?赡养的钱财,我愿意出。”长乐正色道,不顾四周的倒抽气声。

她虽是第一次同殷恪打交道,但大约明白四周震惊为何。和殷恪讨价还价,怕真是熊心豹子胆。他连当今圣上的亲儿子邢王都能亲自从马上撂下来,更遑论她一个弱女子的“越矩”请求?

“横江,听到了吧。”

啊,众人皆愣住了,这是答应了?居然答应了?这还真是缇营卫开宗立卫以来破天荒头一遭的优待,从来未见,查案查得,还顾念起案犯的身体了。

那魏姓佥事虽讶然,却马上低头领命,甚至乖觉地补上一句,“属下马上为郑娘子敷药,这位姑娘有所不知,郑娘子面颊受伤是热毒,宜导不宜捂,帕子,是用不上的。”这是在同长乐解释。

长乐眨了眨眼睛,其后马上反应过来,话都递到这儿,自己捏着帕子再不给殷恪,显得分外“不近人情”了呢。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况且人家刚刚救下了湘华,何必在这时忤逆他?长乐不作他想,恭恭敬敬低头呈上自己的银红帕子,“殷将军请拿。”

长乐低头看着黑色的云纹靴踱近,手心一凉,帕子被抽走。金石一般的清朗声从头顶响起,“姑娘这是要回家吧,殷某承姑娘借物好意,投桃报李,送姑娘回去吧。”

欸?长乐闻声抬头,正撞入殷恪和煦微笑,陡然觉得,胸口的密信,更滚烫了。

她脑袋嗡嗡的,扯谎道:“我是齐国公府的远房亲戚,暂住那儿。不必送的,我自个儿回去就好。”

殷恪点头,但根本不听她啰嗦,转身吩咐侍从。“径直去太极宫。”

???

太极宫?

她瞠目看着殷恪,疑心自己耳背。

然而殷恪随即打消了这份顾虑,回望她,惯来勾魂摄魄的眼睛,状似无辜:“臣说得有错吗?长乐公主殿下。”

当然,同样瞠目结舌的,还有望着殷恪绝尘而去的马车,一干大眼瞪小眼的缇骑。

“魏佥事,是怎么回事,这小娘子是什么来头,怎的老大像转了性一样,处处优待?”

他们七嘴八舌地团团围住了魏横江,誓要知道个究竟。

魏横江无法,只能拿打发张千户的话再来搪塞众人,“去去去,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眼睛都摁回肚子里,安心做你们的事罢了,不要因为老大今天心情好,就无法无天了。”言及此处,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自悔失言。

“老大今天心情好?不就破一个贪腐案,抄个勋贵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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