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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2 / 3)

来于皇位无威胁,但谁让她是明怀太子一系呢,既然享受了十四年的荣宠,如今种种遭遭,就算不得无辜。

“陛下何时找着了,再派人知会臣一声吧”。殷恪对他的提议,不以为意,掀帘自去。

宇文汲也不恼,接着喝他的茶,为人君者,信任者少,殷恪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他继续担任缇帅的要职。

他乐得纵他恣意,也让世人更直观体会,什么叫顺吾者昌。

出了宣政殿,向北过崇明门,殷恪一路东行往左银台门而去,缇营卫在宫中的值房武卫金花落设于左银台门内侧,殷恪此行正是去往此处。

靠近清思殿时,遥见一赤衣宫人期期艾艾等在长廊转角处。定睛细看,却是长乐公主身边的绣枝。

见他走近,绣枝忙蹲身请安,垂颈解释道:“殷将军好,我们殿下已平安至淑景殿,因出宫三日叨扰将军护卫,殿下心下过意不去,特赠青玉棋具一套,聊表谢意,还望将军不要推辞。”

殷恪从善如流,唇边释出一份和善的笑,接过锦匣,言道:“臣却之不恭,在此谨谢长公主惠赠了。”

臣下的谦恭在话语中,也在举止上。他目送长公主的宫女远去,方转身继续朝武卫金花落走去,一旁随侍的黄门掬起谄媚的嘴脸,讨好地欲接过锦匣,被他轻轻避过了。

“快到了,不劳烦公公了。”

他信步向前,从容有致地走过窄长的夹道、从容有致地走入武卫金花落、从容有致地轻应守门卫士的俯身致意。

然后,关上门,不紧不慢地打开锦匣,青玉制的黑白棋具,泛着皎洁的光泽。

他伸手,拨开黑白子,抽出其下的暗盒,果然,盒中卷着一束信笺。

摊开看,墨迹犹未干。

“晚有宴,传信黄门身见紫斑,恐系案,特告君。”

殷恪十分了解长乐,非有紧急之事,她不会让淑景殿的人特意跑这趟,毕竟宫中没有秘密,谁和谁交好,谁同谁交恶,第二天甚至能传到冷宫混吃等死的罪嫔耳中。

他勾唇浅笑,“大鱼终于上钩了。”

院中桂香馥郁,长乐倚在贵妃榻上,脑中浮现方才所见,同殷恪辞别后,她换了肩舆,率宫人回淑景殿。刚至前院,忽见远方有两位黄门在正门等候,是立政殿的黄门。

为首的年长些,满是皱纹的脸上堆出不痛不痒地笑。是来请长乐赴皇四子的周岁宴的。

“请长公主殿下的安,今日酉时,皇后娘娘在清思殿设宴,庆小皇子周岁,望殿下务必赏光。”

说罢,身后的小黄门躬身递上银红暗纹的请柬。

长乐抬起公主最端方的笑容,“秋热未消,劳公公跑一趟。请皇嫂放心,长乐记下了。”说完示意绣枝接下。不经意打量了下呈送请柬的小黄门。

谁知,这一看,可谓不心惊。

小黄门的左手腕处,有块块紫色的斑点,同李德豫浇了暮山紫后的形貌,一模一样。

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是,送出请柬后,小黄门退身向后,下意识地扯了扯衣袖,遮住了紫斑。

长乐不动声色地看着二人走远,转身写下秘笺,藏于匣内,吩咐绣枝给殷恪送去。

她靠着引枕,捋着这几日所见的桩桩件件,案情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昨日见到暮山紫的效用后,她向殷恪多问了一句,“是不是要泼过暮山紫才会现出紫斑?”

殷恪笑着摇头,“唬李德豫速招的。暮山紫只是加速了紫斑的出现,事实上,浇与不浇,在一日后,体肤皆会逐渐被紫斑侵染,非特制药酒清洗不能除。”

黄门出入宫门有严格的记档,绝不能任意出宫,那么,这个黄门,又是何时何地,被侵染上暮山紫的?

宫门……宫门……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太极宫的正门,严格比对四方星宿建造。

如果说皇家为天下表率,那太极宫的布局,就是天下臣民搭梁架屋时效仿的首选。

据李德豫的口供,密道共有三门,分别位于西市琉璃巷,居东胜业坊中的李家别院,还有位于南侧的平康坊红香阁,东、西、南已齐,会不会尚有北门,李德豫没有招供?

心中战栗,一股巨大的恐惧,向长乐袭来。

莫不是,这个极有可能存在的北门,直接挖到了宫城之内?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黄门没有出宫,却沾染了密道内的暮山紫。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李德豫之子甘冒被牵连的巨大风险,也要连夜入密道。

他是去向赌坊内的贵人通风报信,让贵人赶紧撤离!

这位贵人,怕是历来由李家人独自接洽,自有单独的厢房供他取乐,一般的仆人,根本无从知晓。

为避开众赌客,贵人应有单独门庭出入,不在红香阁,更不可能在狭窄的东西二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存在的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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