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程玄度随口问道。还能短暂分散注意力，要不要趁机补个妆什么的。这款唇釉质地太糟了，下次就不会再用了。
就是这样一个很随意的瞬间。
许弭突然想起了穆闻风过去的劝告。
那时候为了让许君蘅和肖玉卿放下警惕，他狂热的参加各种派对，跟着度止珩各种鬼混，营造出一种深陷花丛的错觉。
那时穆闻风劝他收手，小心沦陷。可他清楚，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那一层感觉。
还有很久之前的游戏失误。好友们知道尹郁离对他的心思，有意撮合，惩罚他们深情对视。
那次，尹郁离红透了脸，他却如老僧入定，未起波澜。
不是没有和女孩接触过。像那样下意识护住一个人，也没少做过。
甚至，也曾保护过已经合法的妻子。
可在面对白芥时……
突然想吻她。
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衍生出了最原始的冲动。
“没什么。”
回答终是区别于心事。
“刚才要不是我，你可能就脸着地了。”
“所以呢？”
“不打算感谢我吗？比如……让我送你回家什么的。”
程玄度一时有些无语，倒是小看了这人的厚脸皮，“你别没话找话。”
“被你看出来了。”
他的眼神太过明亮。她望去一眼，就能看清中心的她。好迷茫的一张脸。
不自在地偏头，再次拉出那条不可跨越的鸿沟，推他也中伤了自己。
“许弭，你结婚了。”
“所以呢？”他用了她刚才的话反击，却是完全不同的语气，“要送我结婚礼物吗？”
“你需要吗？”
“你要给吗？”
没有营养的对话，可两人，都说出了一种不断放大的悲伤感。
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
许弭的朋友，俱乐部的成员，还有送完符妤回来的路翡。
不好被看见，她低头，很轻地说，“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他依旧坚持着，好像今晚目的就是如此，甚至声音都带着几分强硬。
“不行。”
她继续否定。更坚决了。
他没再坚持，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有些委屈地看她，“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已经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尤其是联想到今晚发生的。
如果今晚，尹郁离不打算帮忙呢？
如果辛柔来晚了呢？
如果她出事了呢？
许弭还在为那一瞬间的犹豫懊悔着，好在他判断正确，尹郁离也配合，辛柔也没让人失望。
“不行。”
果然，依旧是拒绝。
许弭顿时泄气了。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很失落地低着头，又大只又可怜。
“你喝酒了。”
却没想到，一晚上可以经历两次峰回路转。
那个女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今晚最最动人的话：
“第四大街每晚都是查酒驾的，你想主动送上门？”
明明还有半个月就要立秋了，云城的四季没有清晰的界线，可这一瞬，还是觉得，倒流回了那个最让人悸动的季节。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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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代驾的女孩见到两人时，反复确认了几遍。因为那两人的状态，实在不像是需要她的模样。
一个只抿了一小口，一个喝掉了她剩下的。
都是清醒的。
白芥的私人座驾和她这个人并不相称。低调冷峻，甚至没有一点装饰。
车是很早买的。Vent成立初期，实在拮据。还要靠着燕迟和陶喜的资助。再加上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选材料，去工厂，做审核，拉赞助，甚至销售。好在有舒一和福年的帮助减少了一定的工作量。
那时候，她对车的选择，略过了美观和以前也喜欢过的超跑，选择了更注重实用性的SUV。
给代驾报了地址，程玄度自顾自地坐到了后排，用眼神暗示许弭坐副驾。许弭却没有领悟她的暗示，跟着坐到了身侧。
田橙一直偷偷在后视镜里打量着许弭。
许弭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惊艳型的帅哥，立体的五官，带有杀伤力的美感。
可惜有了女朋友。
还是个那种……
田橙的目光移了移，对闭眼假寐的女人有点鄙夷。
酒吧街的生意很好，在这里一晚就能接到很多单，来钱很快。她几乎每晚都会接几单这里的单子。也见多了那种趋炎附势钓凯子的女人，用美色做武器，然后趁着醉意一夜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