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玺想也没想直接回答,“当然选清扬了……”然后他看到方逸涵刚好一点的脸色迅速黯淡下去,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转换了话题。
“你今天怎么了,总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不是和方总发生争执了?我前几天看他还很关心你……”
“不要提他!”方逸涵厉声呵斥。
路灯的光亮通过车窗照在方逸涵的脸上,严玺看到了点点未干的泪痕,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有执念的女人最可怜。
她的母亲就因为心中对父亲的执念,终生不嫁,独自抚养他长大。母亲这一生大概是不甘心的,却也无可奈何。
他能理解方逸涵爱而不得的那份不甘和失落,所以不想开口劝她放下,二十年朝夕相伴青梅竹马的感情,不是说放下的就能放下,能放下的也就不是执念了。
他递给她几张纸巾,说道:“想哭就哭吧,我借给你肩膀。”
方逸涵强自支撑的情绪在一瞬间崩塌,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挂在脸颊,滴过下颌,然后顺着纤细的脖颈流进前胸。
严玺看得入了迷,心里暗暗赞叹,想不到平时如此精干严肃的女人哭起来如此动人,他都有点移不开眼睛了。
方逸涵只顾发泄自己的情绪,哭个不停,严玺干脆在一个公园旁停了车,往她身边靠了靠,耸了耸肩膀,示意她可以靠过来。
方逸涵只顾着伤心,没有迟疑就靠了上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以前每次我受了委屈,大哥都会安慰我,我也可以靠在他肩膀上哭个够。”
“没事,你把我当方总好了。”严玺此刻巴不得能替她承担了心里的痛苦。
方逸涵此刻倒是不哭了,脸上挂着泪痕呆呆地看着,鼻头红红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似含着一汪春水,严玺看着她红艳艳的嘴唇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严玺头脑中敲响了警钟。自己一定天生和方逸群相克,喜欢的女人一个成了他未婚妻,一个心里只有他。
怎么偏偏是方逸群,这人无论是相貌才情,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完全被碾压,换了别人,他还可以挣扎一下。
方逸涵犹豫了一下,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最后还是靠在了他的肩头。
自小到大,她心里眼里只有方逸群,却不知道,这世间也还有别的肩头可以依靠,有别的人愿意陪她。
她靠着严玺肩头一会儿,感觉心里好受了些,就起身下车,走进苍茫的夜色中,严玺连忙跟了上去。
夜里的风有些冷,方逸涵将大衣裹紧了些,看着天上那一轮清冷的月,她不知道该怎么靠近他,走到他心里去,低头看到水面上倒影着那轮月的影子,毫不犹豫弯腰用手去捧。
冬天的喝水冰冷刺骨,她的手伸进手里,马上冻得通红。
严玺连忙上前将她的手从水里拉出来,裹进自己的怀里,嘴里忍不住斥责道:“你疯了?水那么冷,你想冻伤吗?”
他的怀里很温暖,可惜却不是她想要的温暖,她仰起脸看向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要那轮月,哪怕一个影子也好,可惜他都不愿意骗我一下。谢谢你陪我,太晚了,麻烦你送我回家吧。”
严玺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疯魔,又有些可怜,他想起来前面看到的一个女人为爱自杀的报道,心头一凛,忍不住问道:“你不会为了他去干傻事吧?”
“我死了他就会爱我娶我了吗?不会,他只会和叶清扬生活得更开心,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死,我要看着他们不得不分开!”
严玺正脱了衣服往她身上披,闻言收回了手,看来她并不是自己心目中柔弱无助的小女子,终究是自己想多了,错把红太狼看成了小绵羊。
“你别想伤害清扬,他们已经订婚了,若是你真喜欢方总,就放手祝福他们。你们自小青梅竹马,方总都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一定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你应该从你自身和方家找理由,清扬是无辜的。”
方逸涵转头看向他,目光似藏着锋利的剑刃,“你喜欢她?”
严玺觉得此刻她的目光很可怕,让他不敢逼视,但他保护清扬的决心更强,“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允许你伤害她,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方逸涵呵呵冷笑,笑得弯下了腰,
“朋友?严玺,你何必自欺欺人,你也喜欢她,可她不喜欢你,只喜欢我大哥,我们谈一笔交易如何,你帮我得到我大哥,叶清扬自然就归你,我们各自得偿所愿,不好吗?”
“你有病!”严玺骂了一句,“喜欢就一定要占有吗?我只要她开心就行。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严玺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深更半夜带着一个满心嫉妒的女人出来兜风,还同情她,试图安慰她,还不如他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躺床上休息呢。
送她回到方园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开,回酒店休息。
严玺回到酒店车库,准备上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