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身躯将她完全护在了身下。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还有一滴滴鲜血滴在了她的脸上。
“严玺!”她反过来紧紧抱住了他,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旁边愣着的工头连忙让人将压在严玺身上的重物移走,并拨打了120。
方逸涵扶着严玺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咬紧的牙关,苍白的脸,吓坏了,她大声叫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回应她一声。
作他的女朋友,只是想用自己的能力护他们母子,因为在她心底最苍凉时给予她善意的只有他们母子。
严玺缓了一分钟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剧烈的冲击让他的意识短暂丧失,听到她呼唤他的声音,他强撑着睁开眼,唇角挤出一丝笑意,像往常一样用调侃的口气说道:
“别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哭丧呢,多不吉利呀。”
看到他醒过来了,方逸涵舒了口气,眼泪忍不住滚落了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就想去查看他的伤口。
严玺把背贴着墙壁不让她看,怕她看了伤心愧疚。
嘴上仍不安分,“涵涵,你要担心我,回家脱了衣服给你看,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影响多不好。”
方逸涵被他这句话气到了,扭过头不理他。
严玺还是从她的侧脸看到她脸上挂着的晶莹泪珠,他知道方逸涵一向好强,想不到她竟然会为自己掉眼泪,心里顿时幸福感爆棚,若是自己再努努力,说不定她真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而不是协议女友。
很快救护车来了,方逸涵陪着他一起去了医院,在救护车上他还一个劲儿地叨叨着自己没事,用不着劳师动众上医院,他其实更担心方逸涵会因为自己的伤受到父亲和爷爷的责难。
她虽然是方家的千金,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小心翼翼保护好她那颗敏感的心。
来到医院,方逸涵陪着他看医生,查看伤口时,他坚持让方逸涵出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伤口,并因此愧疚。
所幸,经过各种检查后,并没有伤到内脏,只是背后突然被重物撞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忍不住呕血。
虽然没有伤到内脏,后背上的淤青肿胀也很触目惊心,医生处理之后,要求他卧床休息,他却坚持要自己下床行走,这点痛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小时候,他因为没有爸爸经常被小孩欺负,即使被打得口鼻出血,身上到处淤青,他也会擦干血迹,强忍着回家,在妈妈面前强颜欢笑。
妈妈一个人抚养他已经够难了,他不忍心让妈妈再因为这些伤心难过。
看着他自己一个人从手术室出来,方逸涵连忙扶住他,关切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严玺脸上带着笑,故意将脚步迈得更大,“没事,医生说没有伤到内脏,只是皮外伤,根本不影响生活和工作。”
“可是你的症状明明很严重......”方逸涵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拽着胳膊拉走了。
他一再保证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擦破了点皮,方逸涵不再说什么,她现在很忙,忙着善后,处理会所装修问题,没时间顾忌其他。
和司机一起把严玺送到严家,她就离开了,准备去工地找装修老板交涉,同时寻找新的装修公司。
临走时,严玺拉住了她,叮嘱她不要再单独去工地,那里是一群糙汉子,发生冲突很危险,即使不发生冲突,工地也经常发生意外事故。
方逸涵心里挺感动,可她还是选择去工地处理后面的事情,自己的事业,假手于人她不放心。
在严玺的提醒下,她带了几个保镖。
果然,她提出评估现在的装修情况,如果不合格一律返工重做,或者解除合同时,工头站起来敲着桌子对着她大吼:
“方小姐,你以为你还是方家的千金呢,别把兄弟们当猴耍,想重做,可以,做多少出多少钱,想要解除合同不赔偿,门儿都没有!”
工头敲着桌子,后面的工人也一拥而上,对方逸涵怒目而视。
幸好,她带来了四个保镖,那些保镖挡在了她的前面,将她和工头、工人隔开,否则,工头的唾沫就要喷到她的脸上了。
只是这四个保镖在群起激愤的众多工人面前也显得势单力薄,一场争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