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往人心上最痛的一处戳,方逸涵的脸色有些苍白。
方逸涵笑了,“伯母既然这么关心我,不如我直接打电话问问,大哥会不会向我寻仇?也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大哥和母亲的恩怨,是她绕不过去的痛,与其被人拿出来说三道四,暗地使坏,倒不如放到明面上说清楚。
张舒雅顿时着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他寻仇当然是暗地里,怎么会当面说出来?”
“你这是有多看不起我大哥的人品呀?他若寻仇,就不会放过我二哥,也不会送给我方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和我妈妈有恩怨不假,但是我们兄妹自小长大的情谊也是真的。”
她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张舒雅的脸色变了,继续说道:“我善意提醒一句,我大哥护短得很,伯母以后说话最好慎重些,否则有些话传到我大哥耳朵里,张氏集团和我大哥的生意就别想做了。”
张舒雅被打了脸,一张脸一会儿涨得通红,一会儿又发青发白,十分精彩,在她沉默的一会儿,餐桌上的局势已经完全逆转。
没有了她咄咄逼人的算计,方逸涵、严玺和严泰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看着只觉得扎心又扎眼,就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理由起身离开了。
晚餐结束后,严玺送方逸涵离开,严泰叫住了严昌。
“我觉得涵涵这个孩子不同于一般的富家千金,并不只是一只好看的花瓶,她有理想有抱负,又有能力,如果真能和阿玺在一起,嫁入我们严家,我就可以放心地把严家的产业交给他们打理了。”
严昌坐在凳子上,耐心听着父亲的教诲,待父亲说完了,他才开口,
“我觉得不妥,江城还有别的富家千金,为什么非方逸涵不可?!像张家和白家结亲,就很好,而方家现在家破人亡,很是晦气。”
严泰叹了口气,“家庭固然重要,最重要的还是方逸涵有能力,阿玺你也知道,他对家族的事务并不感兴趣,必须找一个有能力的另一半,帮他撑起严家的产业。方家已经败落,方逸涵有能力又需要靠山,她不用顾忌娘家的利益,只会以严家利益为重,这是双赢的选择。”
严昌沉默了一会儿,“若是阿玺难当此任,就由阿乐继承遗产也未尝不可,只要严家的家业越来越壮大就可以了。”
严泰怒了,“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严家的产业首先要保证姓严才行,严乐是严家的养子不错,但他更是个妈宝男,若是日后只愿意听张家的话,你又该怎么办!”
严昌冷笑,“父亲说我混账,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一定要拆散我和王梅,要我娶张家的小姐,这时候反倒说我混账?!”
对于此事,严昌也是意难平,当初对王梅也是真爱,但拗不过父亲的安排,他本打算娶了张家的小姐,再将王梅金屋藏娇,可是想不到王梅如此硬气,带着自己未出生的儿子销声匿迹。
当初,他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未出世的儿子,若是知道,他一定力争到底,至少得把这个儿子留在身边。
他倒是听话地娶了张家的小姐,可惜她不但凶悍还生不出孩子,嫁进严家之后,就着力在严氏集团培养势力。
这些年严氏集团的发展离不开赵家的鼎力支持,两家是互利共赢的关系,以至于后面,他已经不能将张家的势力彻底排除严家之外,也就只能接受现状,两人领养了儿子。
如今他受够了强势妻子的苦,真不想让儿子也步自己的后尘,找一个强势的媳妇儿,整天生活在辖制之下。
对于当初的决定,严泰称不上后悔,若是没有和张家的互帮互助,严家也不能成为江城四大家族集团,只是张淑雅不能生育让他很恼火,不能生育还不许严昌外面找人,只能共同领养孩子。
严乐虽然也不错,却没有严家的血脉,这让他到底意难平。
直到找到严玺,自己的意难平才好些,尤其是看到严玺被培养成服装设计界的优秀设计师,他心里充满了对王梅的感激。
奈何严玺这孩子有才却也恃才傲物,并不把严家的家业放在心上,却对他当年抛弃母子两人耿耿于怀。
他不得不用为王梅治病去约束他,让他回到严家,情急之下,甚至用王梅的病去威胁他听话,只是这样反而把这个儿子越推越远,连王梅也怨恨他用自己的病控制儿子,不愿意再见他一面。
想到这里,他烦躁地踱步到酒柜面前,倒了一杯酒喝下,又倒了另一杯。
“阿昌,当年的确是我拆散了你和王梅,但我也是为了整个严家着想,为了严家的未来.......”
严泰握住了他倒酒的手,试着向他解释。
“为了严家,你就可以牺牲我,现在,又想牺牲我的儿子,对吗?”严昌烦躁地吼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方逸涵是阿玺自己选的,他们是自由恋爱。我也让严管家调查过,他们两个关系很好,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