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又信不过他。”
天皇摆摆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朕可以保证,贤儿不需要外人监督,也会是个称职的太子。”
公主没听明白问道:“你们在商量什么呢?”
天皇率先告状:“你母后竟然想让上官才人去给你二哥做伴读,是不是很离谱?”
公主惊讶又不满:“母后,您都不肯让婉儿给我当伴读,却要给二哥。您也太偏心啦!”
“你那么乖,当然不需要别人规范。你二哥不乖啊。”天后回答。
公主撅嘴撒娇道:“可是二哥不缺伴儿,我缺啊。我不管,反正您不爱我啦!”
天后脑中盘算。想起公主是在东宫崇文馆读书,李贤做了太子之后,有空也会到崇文馆读书。让婉儿去做公主伴读的话,其实也是有机会见李贤的。
婉儿那孩子那么小,又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现在就让做高难度工作,确实太难为她了。而且要让她去接触李贤的话,她以后会不会真的叛变还不清楚。所以其实现在还不适合重用她。再加上婉儿如果总跟着自己,估计李贤还是挺忌惮的,二人都放不开交往。
换个工作也好。正好婉儿和爱女差不多大,可以学到一块儿去。等她再学个几年,再来正式帮自己做事。当然,上朝还得让跟着,政治熏陶不能停。
念及此,她状似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人暂时借给你了。不过朝会她不能落下。我用着她的时候,你也还是得还给我。”
“好啊。反正不久我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就还给您。”
天后闻言不开心了,道:“胡说什么呢?呆在为娘身边多好,为娘会让你尽量晚些成亲的。”
天皇皱眉:“这是什么话?哪能为了自己推迟女儿成亲呢?到了年纪就得让嫁呀。”
天后懒得起争执,回道:“孩子现在还小,昏事的事以后再议吧。还有件事。自从失去弘儿,臣妾就越发难以接受生离死别。所以想放个皇榜,重金悬赏神医。为陛下诊病。”
天皇难得有些感动:“果然还是你最关心朕呐!”这一年噩兆频现,他一直提心吊胆,身体大幅度下滑。相比去年憔悴了许多,头发已是白了一大片。看起来老了十岁有余。
但他随后有失落摇头:“只怕依然找不到啊,先前就找过那么多次,不还是一无所获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万一现在就有了呢?”
“但愿如此,你去安排吧。”
天后点点头,脑中又想到一个加深贤婉二人接触的机会,接着提出:“立太子诏书,就由臣妾的人来撰写宣读吧。臣妾要锻炼手下的能力。”
天皇还以为天后说的是北门学士,麻利答应:“随你。”
继而天后看向公主:“人立完太子再给你,这几天为娘还要用。以后多和你的哥哥们交流交流。尤其是你二哥,为娘走了之后,你的待遇就要指望他了。”
公主点头答应,但她还是更喜欢和四哥交流。
此时,其他几名皇子终于到来。天后饮罢茶,回到徽猷殿做安排:“禹儿,写寻医榜书分发下去。婉儿,给你个重要的任务。贤儿要被立为太子了,诏书你来写你来宣。宣完你就转去跟着公主,做她的伴读。”
婉儿很懵,询问:“陛下,是不是妾身表现得很差?”
天后笑了一声道:“想多了。是朔儿嫌寂寞,非要让你过去。不然朕怎么可能还让你写册太子书呢?对了,以后朝会还是要出席的哈。”
婉儿这才放下心来,福身道:“谢陛下隆恩!”旋即坐下书写册书,写完后又帮裴禹抄写榜文。
金吾卫当日便大街小巷张贴皇榜,重金招募治疗风疾之人。
之后几日,后宫三人便一起筹备册封大典。
在李弘离世后一个多月,李贤终于正式受册。册立典礼在乾元殿前举行。京城公卿换上吉服、尽数到来。新太子立于百官之前,身着太子衮冕,英姿勃发。
这九旒衮冕和天皇的帝王十二旒衮冕类似。但是上身效果天差地别。婉儿这才发现衮冕其实煞为好看,不由得认真观察一番。
太子青色丝绵充耳,冠冕坠有白珠九旒,犀角簪导,红缨相系。[1]
内衬白纱中单,领口、袖口、衣缘由青丝绲边,黼纹绣领。上穿玄衣,纹样五章:肩部绣龙纹、背部绣山纹、袖口绣从上到下依次为火纹、华虫纹、宗彝纹。下着纁裳,纹样四章:从上到下依次为藻纹、粉米纹、黼纹、黻纹。
腰间内系革带,革带配八只金钩暐,用于悬挂饰品。
腰后左右对称各挂一条朱丝大绶带、一条小绶带。大绶带用赤、白、缥、绀四色麻绳共三百二十根编织,长一丈八尺,宽九寸。小绶带用赤、白、缥、绀四色麻绳共一百六十根编织,长二尺六寸,顶部串一玉环。
腰间左悬金宝饰玉具剑,右坠玉镖首。腰前左右对称各挂一串瑜玉玉珮。最后外系一条大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