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昏睡的太宰依旧毫无反应,手脚并用地紧紧抱着她,把整个人都塞进她怀里。
正好被她肆无忌惮地揩油,当作被当成抱枕收取的福利。
但再多的福利,也不能弥补她第二天失去的精力。
——下次,绝对不能再这样纵容他!
毕竟,太宰确实不失眠了。
因为现在失眠的人——是倒霉的她!
*
第二天。
昨晚被迫折腾到快天亮时才有睡意,真夜不出意外睡到了接近中午的时间点,所幸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
一恢复意识,她就感受到了身上沉重的压迫感,还有如有实质的视线聚焦在她脸上。
——有他在的睡眠质量果然得打差评,体验感极差。
主动改变了呼吸频率,她刚掀开眼帘,就看到黑发少年趴在她胸口处,侧脸贴着她的锁骨,眼睛还像模像样地闭着,像是还在沉睡中一样。
真夜抽出放在他腰上的手,用指尖勾勒着他如被神亲吻过的漂亮脸蛋,从柔软的唇瓣,到高挺的鼻梁,和鸦羽似的长睫。
面对她近乎调戏似的举止,少年仍状似毫无察觉般熟睡着,连微表情都没有任何纰漏,只是耳尖微不可查的红了一点。
——这样还能装吗...
她转瞬间便想到了对付他的绝佳主意,假装要挪开缠在她身上的手。
果然刚一用力,她就感受少年施加的反作用力,收紧抱在她腰间的手。
“太宰,醒了就给我起来。”她毫不客气地说。
“再让我抱一会嘛——”
听到她的话,少年也不装了,睁开的鸢眸里毫无睡意,可以想象他已经清醒很久了。
他撒娇似的抱着她蹭了蹭,转过头时,唇瓣貌似不小心触碰到了她锁骨上浅浅的伤疤。
——他绝对是故意的...
真夜无语地看着少年像是吓到一样僵在原地,但就是死活不移开贴着她锁骨的嘴唇。
揪起他后脑的头发,她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快起来——你在干什么?”
话未说完,她就被少年突兀的行径惊到——
他着魔一般,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锁骨上的伤痕。
......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和这大胆的动作不同,少年闭上双眸来逃避她质疑的视线。
软软的唇瓣还含着她的锁骨,从微张的唇缝中伸出舌尖,一下一下舔舐着被他留下的,微微凹陷的伤疤。
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真夜眼神复杂地望了他几秒,突然开口道:“你是什么小狗吗,太宰。”
要是平时听到自己被形容为最讨厌的犬科,少年恐怕已经原地起跳,用他能言善辩的口舌反驳。
但此刻的他听到这句羞辱,只是忍不住身体战栗了一下,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带着羞耻的意味不明的低吟。
——完全不敢反驳吗...也对、正常人干不出这种奇怪的事吧。
“回答我,太宰——为什么我养的猫变成了狗?”
见他这番任人调戏的作态,真夜也起了坏心眼,一脸正经地问着破廉耻的话。
在这样的指控下,少年抓着她衣服的手指都羞耻得蜷缩了起来,舌尖也僵硬地贴在她的锁骨上一动不动。
再说下去,恐怕等下他要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真夜善解人意(?)地沉默下来,只是轻轻一用力就把已经石化的少年推到一边。
刚回过神来,少年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试图装作自己不存在于这个卧室。
良久,他还是忍不住探出个脑袋来,顶着还是红扑扑的脸蛋问:
“刚刚...真夜说我是你养的猫——”
还没说完,真夜就把他想说的话堵回去:“我只是、顺着你之前的话开玩笑而已。”
趁他还没缩回去,她继续追问:
“既然你现在清醒下来的话,不如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她这么一问,少年又羞赧得像是脑袋要冒烟一样。
还没等他缩回被子里,就被她眼疾手快地制止了,试图从被窝里把他给强行挖出来。
然而遭到的反抗十分激烈,为了防止他伤上加伤,她无奈松开手任由他装成鸵鸟,缩在被子里不回应她的问题。
——算了,就让他自己冷静下吧。
反正今天得避开他去买夏日祭的浴衣,他要跟上来就麻烦了。
不过真夜不知道的是,按照猫咪现在的黏人程度,想要轻易摆脱他,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