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女奇怪地重复了一下,说道:“就算我们是朋友,也有自己的人生。我相信太宰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想走的路。”
她笑咪咪说道:“而且,四年之后太宰一定也长大了吧,到时肯定不会愿意再像现在这样黏着我,说不定、还会找到更适合你的人在一起。”
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的,太宰想。
但她是怎么做到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注定分开这种话呢?
擅长自欺欺人的他,选择把刚要冒头的真相再次沉于心底。
不想再听到更多,他抗拒地出声道:“......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少女看上去并不意外他给出的答案。
仿佛在凝视着不懂事的孩子般,她轻声说道:“人是不可能预测自己未来想法的。热恋期的人,会让爱蒙蔽双眼,但爱是有可能会随时间消退的,到时......”
太宰垂下头凝视着自己的手,鸢色的眼眸里暗沉至极。
她那仍保持着理智的言语一字一句从他耳中划过,绷紧的脑中的弦骤然断裂。
——为什么她总是不懂呢?
若没有她陪在身边,那自己坚持活下去又有何意义可言?
自从被她带出家族后,家人、朋友、恋人,真夜几乎担任了他人生中所有重要的角色,成了连接他和世界的两端。
胆怯的人赌上全部潜入冰冷的水底,只为了抓住那闪烁的金,早已无法回头。
如果将他的自我具现化为摇摇欲坠的草屋,那支撑着它始终不倒的骨架,便是对她近乎疯狂的执着。
这种过度的迷恋是危险的,可他却误入歧途,不愿割舍,一头栽进这个名为爱情的陷阱里。
但只要对恋情中不协调的音符视而不见,便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幸福。他怎能抵住这样的诱惑?
因此即使痛苦如附骨之疽一般不可解脱,他也没办法放弃对她紧抱不放。
自从那晚选择将错就错后,他就丧失了去苛责对方的资格。
毕竟谁叫自己那么活该,爱她爱到快要窒息,自我折磨得伤痕累累都做不到离开,那么痛苦便是这段恋情注定的产物。
太宰浑身都由于不安发起了热。
大脑因为今天过度频繁的顶峰迅速进入恍惚,习惯逃避的本性也让他只想停留在空白世界里,不想寻求解脱。
很快,深入骨髓的快意吞没了所有的思绪,一切都变得遥远而不可及。
太宰垂着头,恍惚地咬着嘴唇,任由快乐吞噬了他。
少女轻柔的声音传到他耳里,却变为了模糊不清的音符,耳边嗡嗡的声音似近似远。
“......太宰?”
真夜停下了话语,不止是因为对方诡异的沉默,还因为她再次听到了那低得不能再低的熟悉喘.声。
她正疑惑,却见少年朝着她伸出了手,动作极快地按住她的肩膀。
下一秒,他像是无法再忍耐般扑过来,紧接着,他拥着她倒在地上。
少年整个人都快挂在真夜身上,真夜看着他那张已经舒服到不行、发抖失神的的脸,感受到他手传来的力度,挑眉吃惊他到底哪里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在干什么?”她问。
太宰上一秒还强硬的姿态瞬间化作泡影,徒留打结的舌头在口腔里轻颤,极度艰难地组织着措辞。
“不要说了,真夜......我还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唔!”
另一边,罪魁祸首还没搞懂为何她正常说话,就惹得猫咪变成一副应激的样子。
她一边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一边伸手抚摸他颤抖的背脊,想要安抚稳住他的情绪。
这一动作的结果便是少年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咬着下唇连话都说不出口,眼眶也染上微红,像是受到什么无法忍受的刺激一般。
于是真夜干脆直接收手,停止了这适得其反的“安慰”。
不料少年深吸一口气,牵起她的手伸进他的衣物之下,去摩挲那下面战栗着的柔软肌肤。
接下来光是开口便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真夜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去忍耐。”
“我是不会变的,现在是这样,四年之后、也是这样。”
然而那奋不顾身的献祭精神并没有赢得饲主的夸奖,相反地,只会让她更加无奈。
“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我说这些话只是因为知道——”
“爱情是激素给予的甜蜜骗局,激素退散的时候爱情就如退潮,我想给你放手的机会。”
“不可能的、我是不可能放手的!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要一直待在真夜的身边。拜托你,绝对绝对、不要丢下我!”
然而太宰直接打断了她的说辞,犹如受惊的动物一般本能地提高了音量。
只要他们一分开,就意味着真夜遇到新的人时他没办法做任何事。
而以真夜的条件,只要她愿意,稍微勾勾手指,就能有一大批家伙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
最让他恐惧的是,他不在的时候,要是真夜因为身边有太多人缠着,就把自己忘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