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端,参杂在其中的是真与假的沟壑,注定不能和平相处。
当高考分数的真相被揭开,当血缘的秘密被公之于众,受害者失去的东西永远回不来,知道真相后的陈明杉愧疚、茫然、不知所措,无论她是否无辜,她这个赝品的存在,的确改变了受害者的人生走向,无可辩驳。
陈明杉能想到的只有让开位置,将她的父母和姐姐还给她,但错位了十八年的人生该如何归还?
“你是打算撞死自己,好让我和爸妈血本无归么?”谈沐盈往身侧瞥了一眼,陈明杉一脸抑郁,如果表情能翻译成文字大概是‘EMO时间到,我要EMO我要EMO,我要EMO要要要。’
年轻小姑娘的心理活动很丰富多彩,谈沐盈懒得再管,又专心投入了对温知白新一轮的控诉中,“温知白,你是魔鬼吗?你知不知道,只有幼稚小孩看来很装逼,在我这个成熟的大人看来,在车上办公真的很傻逼。”
“给这破公司赚钱,笑死个人了,又不是进我的口袋,我那么努力做什么,为老不死的作妖资本再添一筹码吗?”谈沐盈冷哼道:“老而不死是为贼,我最多只能接受他现在立刻马上归西。”
谈沐盈最后总结道,“这破公司又没给你发工资,认清自己的位置啊吱吱,你只是个秘书,并且你的工资走的还是我私账OK?”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忙着开车呢。”正当导航即将响起‘已达到目的地附近’的提示音,谈沐盈拼着生死时速,终于成功用单身二六年的手速,赶在温知白听到之前,及时挂断了电话。
谈沐盈拍了拍胸脯,好险,差点要被迫加班了,卷生卷死卷老板的员工好可怕。
老旧的居民楼里正上演一出好戏,大包小包的行礼被丢了出来,麻袋未系上封口,敞开着的麻袋倾斜,零碎的生活用品掉了满地,其中一条洗白了的粉色碎花棉被落在路面上沉积的脏污泥泞中,被倾泻而下的暴雨无情打湿。
女孩被一只大手推搡着出了掉漆的防盗门,她紧紧护住怀里的骨灰盒,试图据理力争道,“房租还没到期,你没有权利赶我。”
房东不为所动,拿着一把扫把将人和垃圾一起扫了出去,冲她啐了一口痰,“把我房子搞成凶宅,这亏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老子还没你算账呢,还敢跟老子提房租?”
眼见硬的不行,女孩软和了语调,颤着嗓音哀求道,“房东大叔,求求你了,再让我住两天吧,我没有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