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事务都有极强的掌控欲,他醒过来后就会从事故发生前一个月开始查,其他问题都好说,尤听雪只觉得其中有个问题避开——她确实想借霍临枭救命。
第一次让霍临枭送她回家,第二天早上霍临霆就开口问了一次,当时估计霍临霆就不太舒服了,他不是个会忍兄弟的人,不过那时候尤听雪说得确实也有道理,自然就放过她了。
可是在他醒来后,他会看到霍临枭第二次、第三次接送尤听雪,纵然这其中有他父亲的要求,依旧无法避免怀疑与猜忌。
尤听雪不想跟他说那么多借口,也需要他稍微自负一点,光照之下必有阴影,她不需要躲躲藏藏,反而表现得足够真实怨恨,霍临霆反而更注意不到她真正的考虑。
虚虚实实,这是霍临霆教她的。
所以,在离开公司后,尤听雪就猜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她知道霍临霆不会让自己好过,同样的,新出现的伤口,必然要暴漏在霍临枭面前,昭示着霍临霆对她的绝对掌控。
霍临霆就是这样的人,他不高兴了、想动手了,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自己不爽,就可以给予别人痛苦。
尤听雪提前顶着伤腿在霍临枭面前走动,暗示他,自己的腿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好了,第二天再去刺激霍临霆,接下来,霍临霆如她所想,动手再次打断了她的腿,作为故意接触霍临枭的惩罚。
时隔多年,尤听雪又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痛苦,霍临霆没消气,甚至不允许医生给她治疗,原先每天更换的药物也没有了,像是让她自生自灭,女佣除了给她送饭,甚至没办法送她去洗澡,避免沾水后伤得更重。
天气炎热,伤口的疼痛非常难熬,饶是尤听雪有那么多次的经验,依旧整晚整晚睡不着。
外面一直没动静,直到管家开始布置别墅,为霍临霆回家休养做准备,尤听雪立马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被送到医院去了。
中午管家先回来,果真将尤听雪送到了医院去,医生跟手术室都是提前备好的,跟之前的每一次相同,医生们也早就习以为常。
霍临霆在这方面从来只给她最好的,像是深情款款,却又给她以断骨之痛,扭曲的情谊,说不清到底是爱是恨。
由于尤听雪的耐药性较高,做手术时用的是全麻,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的腿又被裹成了粽子,好像之前她才刚拆掉了夹板。
医生从来不会主动跟她交代伤势情况,都是直接跟霍临霆对接。
尤听雪在医院住了五天,似乎是这次伤得有点严重,加上天气炎热,伤口感染了,得亏现代医学有各种抗生素,不然她接下来可以等死了。
霍临霆不愿意尤听雪一直在医院里,他觉得尤听雪只要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就会逃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她跑掉呢?
由于董俞还没出院,是管家来接尤听雪回去。
回程路上,管家有些抱歉地跟尤听雪说:“尤小姐,这次算是连累你了,先生出了意外,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跟二少爷接触,他当然不太高兴。”
尤听雪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仿佛经过这次的事情已经对生活绝望了。
霍临枭在家休养,他精神还好,伤势不算重,已经可以找幕后凶手,看到尤听雪回来后温柔地说:“听雪,你伤口还没好,接下来就不用去公司了,好好在家休息吧,如果你觉得无聊,我让蒋东远家的玩意儿来陪你。”
说来好笑,霍临霆跟蒋东远互相把对方逼迫着的女人当玩意儿,却对自己家的叫得亲昵,令人作呕。
尤听雪推着轮椅往电梯走:“又不认识,不想见。”
“可是你一句话就让她听话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霍临霆让管家拦住尤听雪的去路,靠在沙发背上问。
“我只是告诉她 ,现在不妥协,等将来蒋东远结婚,她就是小三,所有人都会戳她的脊梁骨,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尤听雪头也不回地回答,没提到童君宁,因为她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霍临霆有些不解:“只是这样?那为什么跟你不一样?”
闻言,尤听雪回头看他:“因为你说过,你不会跟随便一个女人结婚,将来需要继承人的时候,再想办法就可以了,我们的情况,本来就跟他们不一样。”
蒋东远再不好,他为了童君宁都会装得像个好人,可是霍临霆没有人约束他,所以尤听雪能想到的办法,都是鱼死网破。
“那要是有一天,我也很突然就结婚了,还不放你走呢?”霍临霆似笑非笑地问。
尤听雪静静看他一会儿,两人之间明明隔得不远,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霍临霆,我只是怕死,不是不能死,你不动手,总有人替你收拾干净。”
霍临霆脸色阴沉下来,他知道尤听雪在说什么,在他昏迷的时候,他父亲找上了尤听雪,不管因为什么,都说明了一件事——在他身边,尤听雪也不是百分百被他圈在地盘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