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霆皱着眉头扫了眼被霍临枭抱到轮椅上的尤听雪,深吸了口气:“尤听雪,人是放在你眼皮子底下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清楚,然后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现在霍临霆脾气还能这么好,都是累出来的,他累得都没有力气跟这群傻逼生气了,只想赶紧解决了问题送走蒋东远,然后继续去忙。
尤听雪对眼下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尤其霍临枭一直扶着她的胳膊,便不再说难听话刺激蒋东远:“今晚裴静溪等到了九点,因为蒋东远说好的时间没来,我们都以为是蒋东远放人的暗示,所以裴静溪就自己离开了。”
“他妈的谁给你们的暗示?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来接她就是允许她走了的话?”蒋东远快气疯了,他冲过来又想对尤听雪动手,被霍临枭拦住。
“蒋东远,适可而止,人是自己走的,况且,你自己没来接人,你让对方在这等你一晚上吗?你是谁啊?凭什么等你?”霍临枭挡在尤听雪面前,直接推了一把蒋东远。
蒋东远咬紧牙根,他气上头了,根本不讲道理:“那我也没说过!尤听雪,是不是你怂恿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尤听雪身上的伤口都在疼,她闭了闭眼,回道:“蒋东远,你自己跟裴静溪说,你今晚是要去给童君宁接风的,你就要有正经夫人了,还把裴静溪送来这,难道不就是想让她听话一点吗?你今晚只是没顺利把童君宁带回家了,我问你,要是今晚童君宁就住你那,你会半夜来找裴静溪吗?”
说那么多,不过是在童君宁那碰了壁,所以才想起来自己准备丢掉的前玩具而已。
以为有新玩具的时候就把旧玩具给丢了,发现自己并没能拥有新玩具,就哭着闹着要把旧玩具找回去,无耻到令人发指。
可是裴静溪不是玩具,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有尊严、有意识、有自己的想法,不是蒋东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无聊了就回头想找,世界上哪里有这么美的事?
霍临枭看尤听雪的血止不住,不跟蒋东远扯皮了,直接送尤听雪去医院,蒋东远还想阻止,被霍临枭的人拦住,加上霍临霆有心想将事情了结,就去给蒋东远做一下工作,勉强让蒋东远放行。
去医院的路上,霍临枭小心给尤听雪检查了一下伤口,因为说话,瓷片摩擦了原本的伤口,连带着尤听雪嘴里都是血,而且很明显,出现了二次撕裂。
“别动了,我给你用纱布固定一下,我给你安排技术好一点的外科大夫,尽量把伤口缝合得好看一点。”霍临枭不忍地说,手上动作很轻地给尤听雪固定下巴,不让她因为疼痛就一直动,会导致伤口撕裂得越来越大。
尤听雪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任由霍临枭动作。
在霍临枭严重,尤听雪确实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就算糊了半张脸血,依旧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把呼吸放轻。
回来这么久,霍临枭在资料上看过尤听雪的照片,还有裴静溪的,以漂亮的程度来说,尤听雪是那种惊艳的漂亮,裴静溪则温润一点,像是话本中的江南美人。
用网络俗语描述一下,尤听雪是可以惊艳时光的漂亮,裴静溪则是温柔了时光的美丽,刚好符合霍临霆跟蒋东远的审美。
霍临霆为人强势,就喜欢尤听雪这种带刺又强硬的女人,蒋东远则是因为脾性割裂,更喜欢温柔小意的,所以他们一见着自己喜欢的人,就用强硬的手段藏起来。
明明是喜欢的东西,却非要当成玩具来对待。
“车上没有准备止痛的东西,你忍一忍,实在难受就睡一会儿,到医院就好了。”霍临枭轻声安慰尤听雪。
尤听雪没说什么,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像一尊漂亮的瓷娃娃。
市区去哪里都方便,最近的医院刚好有霍家投资,路上霍临枭已经联系了医生,保证尤听雪到了医院后接受的一切治疗都是最好的。
因为是要动脸上的肌肉与神经,加上尤听雪的抗药性,医生以防万一就给她上了全麻,保证她能安心地躺完全程。
医生经验老道,尤听雪无知无觉地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是上次断腿后没出院,醒来后似乎听见了旁边有什么声音,随后就是无数长得像人的影子过来吵吵嚷嚷。
在这种混乱中,尤听雪又睡了过去,下一次醒来,刚好是白天,她清醒不少,正打算自己动手按铃呢,旁边已经有人帮忙按下去了,那人还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别动。
没一会儿医生跟护士进来检查,说是麻药已经过了,现在醒来就没事,至于脸的后续治疗,得看恢复的程度,不过想要完全与原先一样,那不太可能了。
等到医生检查完都离开后,尤听雪才反应过来,旁边的人是霍临枭,她短时间内用了太多次的麻药,脑子有点迟钝,麻药用多了确实会影响脑细胞跟智商,可以她重生后连续受伤,不用也不行。
“霍……枭?”尤听雪听见自己的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