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骂声,震耳欲聋。
鄂伦岱低下头,这一局他认输。
鄂伦岱避开佟国纲的眼神,幽怨的望着康熙。
皇上,您害苦了奴才啊。
康熙怪不好意思的,他道:“舅舅,朕又不是拍花子。只是请岁岁进宫做客,宫门落锁前就让她回来。难道岁岁想回家,朕还能把她扣在宫里?”
佟国纲道:“皇上,您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个意思。”
康熙摸摸鼻子,嘿嘿,被舅舅发现了。
他打着主意,等岁岁进宫,就给她找好吃的好玩的,迷的小姑娘乐不思蜀,心甘情愿留在宫里。
“就算真在宫里住一阵子,也没什么不好。朕还能亏待了自己外甥女不成?公主什么用度待遇,岁岁只好不差。朕现在特别会养孩子了。”康熙贼心不死道。
“表舅,我额娘大后天就能到京城了。”佟妙安道。
很难不怀疑,康熙是不是知道鄂伦岱福晋回来的时间,所以特意选在她回京前一天,把人家闺女拐走。
康熙立马坐直身子:“朕就和你玛法开开玩笑。放心吧,朕不是那种破坏别人家庭和美的坏人。你自小离家,朕也舍不得让你再离开家人身边。”
康熙的话,说出来没有一个人信的。
远的不提,只说宫里的大公主,一出生就被抱进宫。从身份上,是更尊贵了。从王府格格,变成了皇家的大公主。
可是,没有亲生母亲护着,一个幼小的孩子,要在宫里舒适生活,有太多的不容易。
即使康熙心里挂念着养女兼侄女,还能时时刻刻关照到大公主么。
佟国纲见自家孙女一句话把康熙堵的说不出话,憋屈的心情,立即大好。
“这个烤鸭,真是香啊!”佟国纲手边碟子里的烤鸭,已经所剩无几。
吃完最后一口烤鸭,佟国纲餍足的端起茶盏。
“不是铁观音?这味道,是普洱!”佟国纲揭开茶杯盖,确认的看了下茶水。
红色的茶汤,入口甜香,宛如加了蜜,又有花香的清爽,将满嘴烤鸭的油腻尽数涮去。
“烤鸭好吃,但是吃多了会油腻。玛法喝点儿普洱,刮油养胃。”佟妙安道。
“国公爷,这是大格格特意交代的。”管家在旁道。
佟国纲得意的冲康熙挑挑眉,炫耀道:“皇上,您要不要也来一盏普洱茶尝一尝?”
“不必,朕喜绿茶。”康熙道。
康熙为了证明,立即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温热的茶水,一口比一口苦涩。
不就是普洱茶么,他回去后泡两壶。一壶喝,一壶放在旁边,揭开盖子闻味道。
大阿哥和太子、胤禛,安静的乖巧坐着,不敢闹出动静,在这时候引火上身。
康熙眼角瞄到他笔直坐一排的儿子们,不禁气笑了。
他是会自己生气,就殃及池鱼的父亲吗?
他是!
“舅舅,既然岁岁的孝心您享用完了,咱们就出去走走,如何?该乘凉的也乘好了,外面日头也不算太大,即使晒一会儿,男子哪有怕晒太阳的。”康熙道。
“岁岁是女孩儿,皮肤白嫩,让人打把伞跟在旁边,为她遮掩。”康熙道。
佟妙安甜声回道:“谢表舅关心。”
“黄姜,你去把我那把水蓝色的油纸伞取过来。那个颜色清爽,看着就凉快舒服。”佟妙安转头对贴身侍女道。
“这个油纸伞,不会也是舅舅给你做的吧?”康熙还记得佟妙安上回进宫,带的那把粉色小伞。
伞檐垂着一串串水晶串的伞,饶是皇家也没有这样纵容孩子过。
康熙很难不记忆深刻。
佟国纲道:“我有心要包圆了岁岁用的所有伞,奈何还要为皇上尽忠办差,时间不够,只能从外头订了。”
康熙心满意足,很好,这样舅舅就无法从伞上做文章了。
佟国纲冷笑一声,他字正腔圆,吐字清晰道:“虽然,我没有时间亲手给岁岁做十把二十把伞。但是伞面上的画,是我亲手画的。或是由做伞的工匠,拓下我的旧画。如此,也约等于是我做的了。”
康熙脸上扬起的唇角,立马落下去。
康熙道:“舅舅哪天辞官养老了,家用不够用,可以去街上开个买伞的铺子,保准客来如云。”
鄂伦岱听着康熙和佟国纲一来一往的对话,心里直发愁。
皇上也是的,没事儿刺激他家老爷子作甚。老爷子是那种看你是皇上,就忍着让着你的人吗?
不,他只会更挑衅!
佟家人,长了反骨的!
“好了好了,皇上您也是慈父,为阿哥、公主们付出祥多,不比我为岁岁做的少,就别和我争比了。来者是客,客人为尊。我引着您逛一逛吧。如今府里的格局,稍有变化,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