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笑脸盈盈,将一包银子递给了她。
那位小宫女离开不久,暖月进来,后头领着一个拎着药箱的大夫,宝钗瞧其衣着,该是宫中的太医。
“少奶奶,少爷为你请来调理身体的太医。”
宝钗手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心里思绪翻涌,直到暖月又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答应了,自去帘子后伸腕检查。
东宫。
傅秋芳小心翼翼地为太子穿上蟒袍,一刻都不敢分神。
太子按着脖颈,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女子,轻笑道:“你做得很好,明日太子妃会给你进位分。”
傅秋芳心上一喜,忙跪下谢恩。
“多去后宫走动,一定要将林黛玉和端阳的事情闹得六宫皆知,最好叫父皇亲自过问。”
傅秋芳低低应是,这样散播流言的事情旁人做起来太打眼,但她只是东宫最低等的侍妾,毫不起眼,无人生疑。
太子眉目寒毒,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容,“你说,端阳是嫡长公主,父皇母后都那么疼爱她,会不会叫她去和亲?”
傅秋芳怯懦摇头,“妾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愿意端阳嫁过去,要和亲还不如顺阳嫁过去呢,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傅秋芳生怕说错了话,一句都不敢接。
“但我把端阳的画作送给突厥新王了,他一见倾心,恨不得能插翅飞到京城,看看丹青妙手的公主。你说,林黛玉会坐视端阳去和亲吗?”
“他已娶妻......”
太子脸上的笑忽然就没了,哐当一声砸碎了茶盏,“他的妻原先是我看上的人,他也敢娶?!他还敢来查柳家的案子,还查到了军械的头上!他不知死活,迟早要走断头路!”
傅秋芳被飞溅的茶水烫得一哆嗦,看着喜怒无常的太子,心中无比惧怕。
太子脸上的笑近乎狰狞,“区区一介臣子,我还奈何不了?我不要叫他轻易死的,我要夺其妻,堕其名,叫他跌落污泥,看看不俯身于我的下场!”
翰林院的官署里,胡惟清低声问黛玉:“军械案查到哪里了?”
青州府的案子已经从贪腐案升格为军械案,黛玉蹙眉道:“毫无线索,陛下也不同意直接去搜东宫。”
“哎,我们怎么这么难?”胡惟清叹气,“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们只不过想安心做名臣子,为何叫我们卷入皇家斗争的漩涡中?”
黛玉并不同意,“若是地方闲官,这些事情自然与你无关。但相比于天子近臣,谁愿意做地方闲官?位置越高,风险就越大,无处逃避的。”
胡惟清往后宫的方向一指,“你已经惹得一身腥了你不知道吗?倘若皇后一意孤行,一定要你做端阳公主的驸马,你岂不是要贬妻为妾,从此做一个驸马都尉的闲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