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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刚刚安定的心还是在目及气场相近且压迫感十足的手冢祖孙时无端慌了,极端压力带来的不知所错让她不自觉的看向沉稳有度的哥哥。
丢脸死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要靠实际年龄比自己小了六七岁的孩子!
乾真一的脸都因为替自己尴尬微微红了起来,低下头偷偷遮掩。
却不想,低头前扫向沙发旁跪坐着的清俊清冷少年的最后一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误会了!大概一切的美好都容易从误会开始,乐见其成的大家不动声色地助攻。
双鬓发白的老人声音沉厚,语气里是上位者的不容抗拒,“贞治来啦,这是真一?这么多年呢,那老家伙终于舍得让我看看孙女了,还说什么怕孙女被我影响也成面瘫。”
好像也没那么想象中那么可怕嘛!
乾真一顺势道好,“手冢爷爷您好,我是真一,还是第一次来见您呢。之前就经常听祖父祖父说起您,今日一见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威严可靠。”
“嗯,来坐下吧。”
顺着手冢爷爷可以收敛压迫力的和蔼视线,乾真一先坐了下来,顺道将拜访礼递给了哥哥。
乾贞治从她的手上接过拜访礼将其递给彩菜阿姨后,也跟着坐了下来,因着被祖父母带着去过不少次福冈手冢老宅明显要比真一自在多了。
“祖父祖母托我们向您问好,今后还请手冢爷爷多多关照。”
“你们祖父母最近如何?”
“都很好,因为最近还在中国旅游没法及时赶回来,之后会亲自上门拜访。”
手冢爷爷微点了一下头,径直走进了棋室,坐在了棋桌前:“好久没考校贞治你的棋艺了,来手谈一局。国光,陪着真一练练吧。”
“是,爷爷。”
“是,手冢爷爷。”
“好”,乾真一条件反射似的一口答应,内心却一阵嘀咕:完蛋,我的将棋还局限在记忆里啊!乾真一,稳住别慌,你可以!
“你作为先手吧,”沉稳立体的男声从耳畔传来,带起一阵涟漪。
乾真一这才有机会将目光放在身着玄色和服格外挺拔矜贵的少年身上,“那我就不推辞了,手冢前辈”,她微微颔首强装淡定地迈步坐下,执起棋子。
一局毕,乾真一不禁感慨,少年的棋风果然如同人文里描述那般,冷静克制却暗藏锋芒,每一步都充满了控制力和压制感,步步避无可避。得亏了对方是被安排着,她才能体验一下,不然就这棋艺悬殊的劲,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来上一局。
“下棋时心要沉,不能浮躁。”
对方的语调平缓无波,但乾真一硬生生从其中听出了点笑意,应该是错觉,她这样想着。
“对不起……”
乾真一呐呐地道歉,她也知道自己这局棋一直没静心,一直在偷偷瞄对面哪怕是简简单单坐着都自带光晕的少年,脑子里全都是:我是在和真实的手冢国光下棋,对吧?我竟然在和手冢国光面对面下棋!如果是场梦,请让我永久沉睡!
这样的自己确实不尊重对手,即使对方棋艺高超远高于她,棋局毫无悬念输的人一定是她。
“不需要到道歉。”
说完,手冢国光就起身走到她身侧伸出手,乾真一怔了怔才会意,连忙扶着对方的手臂站起身。
大概是因为对少年的体贴举动太过震惊,她扶在对方手臂上的手在被带到哥哥和手冢爷爷棋桌前的时还抓着。
“祖父”,一直到耳畔沉稳的男生再一次响起,她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脸泛起了热潮,掌心的热度也久久没能消散,慢慢沁染到心里带起炙热的涟漪~
已经回到乾宅洗漱完瘫倒在床上的乾真一,还在为自己不住尴尬。脑子里不停回放今日在手冢宅自己沉浸在搀扶手冢国光手臂带来的余韵里的蠢样子,一阵一阵脸红,懊恼出了声。
“都24岁的人了,对着十七八岁的小男孩还愣神脸红,好丢人,快忘掉!”
在这样羞人的懊恼里翻滚的某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月色悄悄,今夜安眠是少女羞涩的心思赋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