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怪怎么还没有来? 淡淡的看着与他一同囚在笼中的白虎,萧崇的眸子明明灭灭,其中的情绪更是晦暗不明。 从小精怪来到他的身边以后,他就发现每逢自己在宫中遇险时,她总能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她当时并不在他的身侧,却也能准时来到他的身边。 所以…… 今日他特地惹怒了大皇子那个蠢货。 只是……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小精怪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难道…… 她不愿再待于他身边了? 垂着眸子,萧崇蜷缩在笼子的边缘,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笼上的铁杆,嘴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怎么办呢? 小精怪再不来,他可要生气了…… 若是她不愿再待于他的身边,那么,他会拧断她的咽喉。 精怪的血,想来…跟常人也是不同的吧? 视线落在了对面的白虎身上,萧崇定定的看着它,心情闲适。 真是麻烦…… 等会儿还得跟这畜牲纠缠许久,才能杀了它。 正午的太阳高悬于天空,炽热的阳光直直的照射在斗兽场中,连带着空气,都仿佛带上了热感。 云逸坐于阁楼之上,轻扯嘴角,漠然的看着被他关在了笼子中与白虎作伴的少年,心情一下子舒适了不少。 少时,他曾听到过萧崇的名号。在未来到皇城以前,萧崇在冀州以神童扬名,小小年纪便展露出惊人的天分。 对此,他嗤之以鼻,觉得只是冀州那群蛮荒人见过的人太少,才会将资质平平的人奉为神童。 直到…… 萧崇以质子之名被父王接到了王宫中,这些年,他确是真正认识到了萧崇的资质。 可就是在认识到萧崇的资质以后,他心中的嫉恨就犹如杂草一般疯狂的向上窜着,叫嚣着他的不甘。 他凭什么? 只是一个莽夫之子,却拥有着他求之不得的天分。这种天分,放在他的身上,也不过是浪费。 眼眸低垂,轻抿了一口茶,他看向了跪在一旁的野兽贩子:“这白虎,当真勇猛?” “回…回殿下,这白虎是山中一霸,刚成年,正是战斗力极盛的时候。我曾见识过他一虎斗二虎的场景,实是真的勇猛。” 抹了把额头上刚刚冒出来的冷汗,余光向下方瞥去,待看到了与白虎囚于一笼的身影以后,赵雷心下一颤,不由得感叹起了皇城贵人的狠辣。 这皇城虽繁华,却也很是危险。这种将人与野兽置于一地,让他们相互决斗的赛事,实在是血腥至极。 可怜见了那个少年,刚刚他只是余光一瞥,就被惊得迷了眼。 那是何等清隽的少年人啊,也不知,是哪位人家的公子。 “哦?”看着跪拜在地上,全程垂着脑袋的老汉,云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年纪看着也不小了吧?” 被坐于上首的大皇子一番话拉回了思绪,赵雷下意识的抚了一把已经发白了的鬓角,忐忑道:“回大皇子,草民今年五十又三,年纪确实不小了。” “呵。”闻言,云逸嗤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睨了他一眼:“你说这成年白虎勇猛无比,可为何你口中的这只勇猛无比的白虎,却能被你捉住?你确定它属实是勇猛?” “大皇子,这白虎是真的勇猛。草民此次能将其捉住,是跟几个儿子一同蹲了它半年有余,摸清了它的习性以后,这才用药将它迷晕了去。” “嘿嘿”的笑了两声,赵雷狭长的眼眸微扬,眼角处的褶子因着他的笑而更加突兀的皱了起来,就像一个树皮一般。 云昭刚从外边跑进斗兽场,视线先是落在了面前的两人身上,只是一瞬,又急急的在周围寻视了起来。 四下微瞥,目光定格在了阁楼下方的的兽笼中,瞳孔乍缩,云昭猛地看向了坐在椅子上,一脸愉悦的云逸,火气一下子腾腾腾的从心头窜上了天灵盖。 好家伙,怎么又是他。 “大皇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火气,时刻提醒着自己常年在外表现出来的人设,云昭神色一顿,换上了一副怯懦又惶恐的神情,缓步走到了云逸的面前。 “原来是小九啊……”瞥了云昭一眼,云逸挑了挑眉,朝一旁的宫婢道:“给九公主上座。” “诺。” 从角落里拿出了一把椅子,宫婢将椅子放在了云昭的身后,轻声道:“九公主,请。” “恩。”朝一旁的宫婢微微颔首,云昭此时的脑子一片混乱,坐在了椅子上,她抿了抿唇,开口说道:“大皇兄,怎么可以让人和野兽关在一处?” 心下微急,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云昭怯懦的神情下,眸中闪过一丝愤懑,转瞬即逝。 齐宣王的子女众多,王后却膝下无子亦无女,故而齐国如今还未确立储君。 大皇子的母族显赫,是现今有望当成储君的人选之一。 但是…… 他手段残暴,酷爱斗兽。 这种人,断然不会顾念什么血脉亲情,她得小心行事才对。 不然,别到时候萧崇没事,她倒是凉了。 再次抬眸看向面前的少年,云昭沉下了心,正欲再说点什么,下一秒,她的话直接被他打断,生生咽回了喉咙中。 “小九,是谁和你说,人和野兽是不能关在一块的?”饶有兴致的看着云昭,云逸摩挲着茶杯,轻声道:“哦…我倒是忘了,你是为了萧崇而来的吧?” 嘴角含笑,云逸视线落在了下方的兽笼当中,顿了许久,这才继续说道:“小九啊小九,若是你也想去陪萧崇,皇兄绝对不拦着你。” 云昭:“……” 呵呵。 这死变态。 面色一僵,僵硬的身体,在脸上的怯懦几乎要维持不住之迹,云昭连忙垂下了脑袋,掩饰住自己真实的情绪。 好在